想到这儿,宋青苒稳了稳心神,问聂成,“表哥,因为故意伤人被关进牢里,是不是会留案底?”
聂成点头,“那是自然。”
“那像徐秀才这种有功名在身的人有了案底,仕途是不是就走到头了?”
聂成继续点头,“嗯,光凭这份案底,他以后就连科考报名都报不了。”
啧,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宋青苒翘起唇角,“那县里我就不去了,表哥帮我给他捎句话呗!”
聂成望着宋青苒,满心纳闷。
刚开始,他还觉得表妹是因为得知了徐秀才被关进监牢,吓傻了,所以才没有大哭大闹。
可仔细一瞧,她哪是吓傻了,分明还有些高兴!
之前宋青云去县里学武的时候提过一嘴,说宋青苒失踪半个月回来,性子转变了许多。
当时聂成还没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表妹是真的跟从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青苒,你、你没事吧?”
“表哥,我好着呢!”
宋青苒弯了弯眉眼,“你回去后,记得帮我转告徐秀才,就说我现在每日在家三省吾身,没空去看他。”
“三省?”
“对,每日三省:我是不是太客气了?我是不是给他脸了?他再敢缠着我不放,我是不是该动手了?”
聂成:“……”
……
聂成走后,宋青苒重新折了回去。
宁濯还端正坐在寝舍里。
先前那二人的谈话,他听得一字不漏。
见宋青苒低眉顺眼站在一旁,他指节轻轻敲了敲矮几,僵硬的气氛中,嗓音沉而缓。
“继续解释。”
宋青苒:“……”
【小统子,我能不能不解释,能不能不要现在解释,或者,我能不能反抗一下下?】
系统严肃脸:【不能,宿主现在就是个舔狗,必须对目标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宁濯听不到宋青苒跟系统的谈话,只是见她低着头不说话,微蹙了蹙眉。
宋青苒暗骂一声造孽,她就是来给原主背锅的。
酝酿了一下情绪,不过转瞬,眼眶就已经红了。
“妾身出身寒微,在遇到王爷以前,没见过什么世面,以为见到镇上的秀才便是见到了天。”
“直到见到王爷第一眼,妾身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倾心相思入骨。”
“那个徐秀才,不过是妾身遇到王爷的垫脚石罢了。”
“除了王爷,妾身从未对任何人有过非分之想,一块垫脚石,不值得王爷上心。”
【给财神爷跪了,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的银子,行了吧!别再逼我一个直球女说情话了,这玩意儿我自己都害怕。】
悄咪咪抬起头,却见宁濯也在看她。
寝舍窗棂大开,夏日暖光透亮,窗外几支细竹摇曳。
男人一身玄底云锦暗纹袍,坐姿端正。
长指捻着菩提珠,精致的眉骨下,一双眸深沉无澜而不见底,仿佛藏匿着寻常人少有的浓烈过往。
薄唇微抿,瞧不清楚情绪。
视线相撞时。
宋青苒心跳倏地停了一下。
不得不说,这张标准男主脸还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
但凡她稍微花痴一点,可能早就沦陷了。
没敢多看,宋青苒又悄咪咪收回了视线。
许久之后,才听宁濯幽幽开口。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