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扶着她回房,她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倒头睡了。
宋青苒抱着宁小呆去找茅厕。
回来时红袖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房间,就在公主的院里,西厢房。
红袖说:“这是公主在开府时便特地让人为宋姑娘准备的房间。”
“公主总念叨,宋姑娘若是来,她要带您去玉雁湖吃现捞现做的烤鱼,把京都有名的脂粉铺子都逛个遍,再去夜市上看烟花。”
“宋姑娘不妨多住些时日,等公主身子骨恢复了,她会亲自招待您的。”
宋青苒感动地点点头。
这么有分享欲的人却没有朋友,那她平时一定很孤独。
……
萧灵儿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日。
她猛地睁开眼,见外头天光大亮,赶紧冲外头问:“红袖,几时了?”
“公主,红袖姐去休息了,昨晚是奴婢守夜,这会儿卯时,公主要起身吗?”
进来的是萧灵儿的另一个大丫鬟,绿芽。
萧灵儿一把掀开锦被下榻,“快,准备洗漱,我要去永定侯府。”
宋青苒牵着宁小呆过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她望了望萧灵儿仍旧憔悴的眉眼,“侯府那头有人守着的,公主要不再多休息一日?”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萧灵儿坚持,“万一真能有奇迹呢?”
她说着,垂下眼睫,“就算没有,我看完也能顺道入宫去求皇兄想办法了。”
秦家跟花家有姻亲关系,秦朝阳的长姐,嫁的便是先皇后的亲哥哥花亭。
晋安帝爱重先皇后,自然爱屋及乌,对先皇后娘家承恩公府,以及花亭这个国舅爷的岳家永定侯府格外优待。
秦朝阳落水一事,晋安帝无疑是生气的。
萧灵儿怕她皇兄,更怕秦朝阳一条命葬送在自己手上。
她平日里嚣张归嚣张,却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也不知这次怎么就……
越想,萧灵儿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宋青苒见状,叹了口气,“既如此,那公主去吧,我今日就不陪你了,我在府上等你回来。”
萧灵儿知道宋青苒不方便,也没难为她,洗漱完简单用过早膳,就匆匆坐上马车去了永定侯府。
到沉香院的时候,萧灵儿发现永定侯和侯夫人都在。
夫妻二人面上罕见地露出喜色。
病榻前,大夫正在给秦朝阳扎针。
萧灵儿有些懵,“这是……怎么了吗?”
那对夫妻听到声音,忙回头给萧灵儿行礼。
萧灵儿的目光落在满头银针双眼紧闭的秦朝阳身上。
永定侯高兴道:“这位是宣武王今日一早带来的军医,擅针灸,据他所说,我儿扎完这一针基本上就能转醒了。”
萧灵儿有些不敢置信,“真、真的吗?”
如果能马上转醒,那她这几日的不眠不休也不算白费了。
军医收了针站起来,冲萧灵儿行了个礼,又捋了捋胡须,说世子的情况已经稳住了,不消半个时辰便能转醒。
“太好了!”侯夫人喜极而泣,让下人带着军医去领赏。
军医没要赏钱,只是留下一张调养方子便走了,说三日后再来复诊。
军医走后,萧灵儿半步不敢离开房间,一直在榻前守着。
她要亲眼看到秦朝阳醒过来!
永定侯和侯夫人也没走,几双眼睛巴巴望着病榻上脸色苍白的秦朝阳。
半个时辰后,秦朝阳果然动了动手指,紧跟着睁开了眼睛。
萧灵儿激动上前,“秦朝阳,我,我是来跟你……”
“说对不起”几个字还没开口,秦朝阳忽然坐起身,不管不顾一把抱住了她。
永定侯:“?”
侯夫人:“??”
萧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