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先前宁濯躺下装死开始,宋青苒就知道他想干什么。
果不其然。
傲娇又别扭的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从来不会直接说,总要绕上九曲十八弯。
这下绕远了翻车了吧哈哈哈!
听到男人亲口承认想要被喂食,宋青苒险些没绷住。
但她是个合格的外室,脸上表情拿捏到位。
闻言顺势坐了下来,重新取回勺子,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
宁濯‘勉强’撑坐起来,没急着喝,瞄了眼她面上的口罩,“你蒙着脸作甚?”
“啊!妾身怕王爷看到我吃不下饭。”
【作甚?还能作甚?当然是怕被你传染!】
宁濯本来想让宋青苒吹一吹的,听到她怕被传染,顷刻歇了心思,张嘴就着她的手喝下了第一口粥。
之前烧得那么严重,宁濯嘴里本没味儿,可是因为被喂了糖,这会儿再喝粥,竟然有些甜。
宋青苒假装没看到他那时不时上扬的唇角,继续充当莫得感情的喂食机器。
本以为给大人喂饭会比给小孩喂更省时。
岂料一碗粥,宁濯拖拖拉拉,愣是拖了一炷香的时辰才喝完。
粥早就凉了。
宋青苒摸着冰冷的碗底,忍不住长叹。
【我不是软妹子,但你是真的柔弱不能自理啊!《宣武王与我老母二三事》都能在市面上流通,我觉得我能出本《我和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冤种娇王爷》。】
宁濯不以为然,反正总要有一个人娇,他来也不是不可以。
之前秦朝阳会来府上,是他主动让人去请的。
主要是想旁敲侧击一些经验。
秦朝阳说,男女之间,总要有一个人先贱。
于是他悟了。
宋青苒这种外表柔弱内心铁汉子的性子是不可能吃硬的。
那软的总吃了吧?
中饭后,宁濯又躺下继续哼唧,说脑袋疼,让宋青苒给揉揉。
宋青苒哪懂按摩,上手后头皮都险些给他薅下一层来。
宁濯:“……你对我的脑袋是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宋青苒马上放轻力道,不吝夸赞,“王爷这颗盈盈一握的头,手感甚好。”
宁濯:“……”
等宋青苒收了魔爪,宁濯原本不疼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他揉了揉太阳穴,问她,“你之前给小呆止咳的偏方是哪来的?”
府医看到方子的时候,神色明显不对,事后他仔细盘问过,府医说那方子的入药方式,很像一个早已销声匿迹的家族。
宁濯知道宋弘便是当年名动天下的少年丞相舒仲孺,但关于宋青苒的娘,他并不清楚。
宋青苒没瞒着,如实说:“我爹以前经常用,村里有小孩咳嗽不止,他都会给这张方子,效果奇快。”
宋弘对外说是偏方,但宋青苒想着,多半是她娘留下的秘方。
……
宁濯躺在榻上被宋青苒喂食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
宁小呆都能跑能跳了,他还是不见好。
今天脑袋疼,明天喉咙疼。
就没有哪天是舒舒服服的。
宋青苒气势汹汹地出了净弦居去找府医,质问他,“你们家王爷没说过治不好一个人是要陪葬的吗?”
这种霸总语录,宁濯还不得日常挂嘴边?
府医满脸抽搐,这是什么滥用私刑的逆天言论?王爷还真没说过。
不过,王爷自己不愿好转,他就是开仙丹也没用啊!
“宋姑娘没事儿的话,多陪陪王爷吧,心情舒畅能让病情好的快一些。”
回净弦居的路上,宋青苒疯狂吐槽。
什么破医术。
系统:【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