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表情严肃道:“当然,你们是协议成亲,白纸黑字画了押的,结果这才多久就有了身孕,本王严重怀疑你趁人之危。”
秦朝阳直呼冤枉,“哪是我趁人之危,分明是她主动……”
宁濯眉心一跳。
怕宁濯不信,真跑到皇上跟前告自己的状,秦朝阳一五一十把上次带着公主外出游玩,喝了南州的药膳,误摘了山上的花,导致产生药效,最后他被迫当了回真男人的事说了出来。
宁濯:“?”
这也行?
“公主清醒后就没想着杀了你?”
“那倒没有。”秦朝阳摸摸鼻子,“她说反正我是她的人,她想用就用,那我除了顺着她,还能说什么?”
宁濯:“……”
学不了。
就冲公主这事后态度,完全学不了。
秦朝阳岔开话题,“老宁,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吧,这次又立了大功,皇上那边态度如何?”
“尚可。”宁濯道:“大概是北齐在我脱孝之际提出和亲,让他意识到了那边在畏惧宁家军,宁家军是掣肘北齐动作最重要的一颗棋,皇上最近态度收敛了不少。”
“起码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有把宁家军收回去的想法了。”
秦朝阳点点头,“虽然我不懂什么朝政,也不懂兵法,但要以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眼光来看,如果统领宁家军的人不是宁家人,不是你,那么他们混合到了朝廷军中,作战能力只会越来越平庸。”
宁濯没否认。
晋安帝如果真的这么做,那便等同于自我瓦解了最有力的一道护国屏障。
他是聪明人,看到北齐的态度后,绝不会再动宁家军。
……
宋府离着公主府和宣武王府都有些远。
是以宋青苒从公主府出来后,没有回家,直接回了王府。
刚到净弦居,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宁濯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唇角微抿,周围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哪怕看不到眼睛里的情绪,宋青苒也能感觉到,他有些黯然神伤。
没看错,就是黯然神伤。
没办法,相处久了,熟悉了,直觉自然而然就来了。
【哟,今日不是宁茶茶,变宁黛黛了?】
宋青苒脑子里自动奏响了葬花吟。
“王爷,妾身回来了。”
她试探性地小声说了一句。
然后回屋拿了扇子,帮他扇风驱热。
宁濯手里攥着小红花,他本来想质问她平安符的。
可是突然发现,他没有立场。
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是契约关系。
这份契约上,宋青苒只是个拿钱为他挡赐婚的外室,而非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让她不准多问多管的那些话,也是他亲自说出口的。
所以他学不了秦朝阳,自然也找不到质问她的立场。
说白了,她又不是他的谁。
三年期限一满,就要成陌路的人。
想到这儿,宁濯缓缓摊开手心里的小红花,问她,“宋青苒,你看这朵花,像不像个平安符?”
宋青苒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个意思?老鼠报复我抢它铜板,叼走平安符的事还有续集,把我以花代符的事告到宁黛黛这儿来了?心机鼠!】
宁濯:“……”
有没有人照顾一下他酝酿了半天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