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舟的心绪跟着起伏了一下,“小、小师妹,你不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说这些话的吧?”
“当然是真的,不然三师兄以为,我为什么突然醒来了,就是因为你的信,让我娘给我托梦了呀!”
“……”
谢云舟很配合地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托梦?
这不鬼扯呢么?
但是又无法解释信自己消失的事。
嘶——头疼。
——
梁睿再出来时,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掺杂着部分马粪味。
尽管已经净了手,味道仍旧很冲。
谢云舟递了块帕子给宋青苒捂鼻,又下意识把她拉到身后挡着,问梁睿,“大师兄,情况怎么样?”
梁睿道:“的确有人投毒,可是对方很聪明,毒一经肠胃就彻底被克化查不出来了,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毒,我剖开了几具马尸检查脾胃粪便,结果都一样,一无所获。”
“呵,还是个用毒高手?”谢云舟冷笑一声。
梁睿蹙眉道:“或许,还是得让二师弟来。”
也只有那个常年泡在毒罐子里接触过上万种毒的人才能一眼分辨出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毒。
知道毒的成分,才能筛查来源,从而顺藤摸瓜摸出背后之人。
宋青苒没有再听下去,她从谢云舟的背后绕出来,走到大门边。
宁濯就站在大门内不远处站着,门大开,他脚下的积雪渗着马血。
马场空旷,风也格外的野,吹得他肩头斗篷乱舞。
宁濯正在和部下交代着什么,大概是要把马场内都清理一遍,以防留下隐患。
宋青苒抬步,正欲往里走。
宁濯的视线突然朝这边看来。
目光相撞。
刚新婚抱得美人归本该春风得意的大将军王此刻眉眼间裹着一层凛冽的寒意。
直到看清宋青苒,这份霜寒才有了明显的回暖。
他匆匆往前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交代了宋青苒一句,“苒苒别进来。”
话完,转个身去往井边,迅速打水将鞋底的血水冲洗干净又重新朝她走来。
“这么早就从宫里回来了?”宁濯道:“怎么不在府上休息?”
宋青苒抬眸,定定看他半晌,顾不上他身后有部下,大门外还站着梁睿谢云舟几人,她一头扎进宁濯怀里主动抱住他。
像哄孩子那样,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无声安慰。
宁濯顷刻明白了她的心意,嗓音放柔,“我无事,马场不止这一处,损失不算太大,还能承受。”
“皇上会问责吗?”
宋青苒问。
晋安帝本来就一直在防备宁濯,万一借题发挥再闹出点幺蛾子来,对宁濯的打击只会增不会减。
宁濯道:“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御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