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离不开他,需要他保护。
所以,他只需要享受她的‘爱慕’和照顾,并没有关心她的义务。
宗政璎默默替他补充完余下没说的话,苍白的唇角轻扯,“是,是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太过贪恋,离不开二爷。”
江喻白似乎被这番话取悦到,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小厮很快把药抓回来,按照药铺的叮嘱去后院开始煎。
汤药端上来的时候,江喻白还在宗政璎房里坐着。
宗政璎已经痛得管不了他了。
小厮手中冒着热气的汤药,仿佛救命稻草一般。
她都等不及放凉,一把夺过来,随意吹了吹就往嘴里灌。
印象中,江喻白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优雅的宗政璎。
他看着她的吞咽动作,药汁从细长的天鹅颈内一路滑下。
小厮见状,低声说:“姑娘,灶上还给您煮了红糖鸡蛋,等我把药碗送下去,估摸着就好了。”
宗政璎闻言,咽下最后一口药,愕然地看向那小厮。
小厮挠挠头,“我去抓药的时候就大致知道了姑娘的症状,客栈里经常会有女客人跟您一样,所以上楼前,特地让后厨给姑娘煮的。”
怕宗政璎不高兴,他又说:“我们后厨掌勺的是位厨娘,人挺好,姑娘若有……那方面的需要,我可以帮您找她。”
这些话,简直比刚才那碗热腾腾的药汁还要暖。
宗政璎不由得面露感激眼眶微红,“谢谢你,小哥。”
“应该的应该的。”
江喻白听着这二人对暗号一样的谈话,眉头深皱,“什么症状,什么需要?”
他把的脉,他怎么不知道?
小厮一脸惊讶,“不是公子给这位姑娘把脉开的方吗?您会不知道她来了月信?”
这怕是个庸医吧?
江喻白:“……”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屋里陷入了尴尬。
宗政璎从腰间钱袋里摸了一角碎银递给小厮,“小哥,劳烦你和厨娘了,我需要那样东西,能否……”
“能能能,当然能。”
小厮也没拒绝宗政璎的碎银,殷勤应了两声后,端过已经喝空的药碗转身就出门去往楼下。
小厮一走,屋内的气氛又再度僵滞下来。
江喻白对医术不感兴趣,他也不认字,以前师父在时间静止的空间内给他们上课的时候,关于医理的部分,他基本跳过了。
以至于现在想回去扒拉一下‘月信’是个什么玩意儿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印象。
一碗药下肚,宗政璎的症状总算得到了些许缓解,她看了看沉默坐在那的江喻白,开口道:“下次把脉开方子的事,还是让大夫来吧!”
一个连妇人月信都不知道的文盲庸医,他是怎么敢给她开方子的?
江喻白的眼神意味深长,“怕我毒死你?”
宗政璎对答如流,“我只是不想二爷为我操劳。”
他自己先前才说的,是她离不开他。
那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她。
“自己的药自己管,这个理由充分么?”
“很充分。”宗政璎点点头,“二爷不怕管坏了的话,您随意。”
她今晚说的话,句句含怨带刺。
平日里,哪敢像这般。
江喻白的指尖一下一下轻敲在桌面上。
这时,刚才那小厮敲门过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内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鸡蛋,小厮臂弯里还夹着一个布包。
他搁下托盘,把布包递给了宗政璎。
宗政璎感激地又道了声谢。
“那姑娘慢用,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小厮出去后,房门被关上。
宗政璎攥着布包,看向还没打算走的江喻白,“我要换衣服,二爷要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