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慢慢适应了郁时鸣的身体,找了个要保护外甥女的借口常年不在谷中,就是为了避免细节上被人发现端倪。
然后私底下通过郁时鸣的两个随从,把他平时的行为习惯摸得一清二楚。
好在,郁时鸣是个寡淡话少的人,平时也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模仿起来并不费力。
然而,家主的位置并非他的最终目标。
他要夺回自己当年所失去的一切,就得有个合理的身份。
而江喻白的皇子身份,刚好能够让他堂堂正正回到京都。
如果这次去九仙山证实了郁霓裳真的有办法轻轻松松在死了十多年后换个身份再回来,那他就有机会拿下江喻白这最后一个壳开启自己的复仇之路。
这些年之所以没有真正的动江喻白,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
偶尔派人去刺杀江喻白,也只是在刺激他成长。
否则要想取江喻白的命,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能在那么多壳中脱颖而出,他一直很看好江喻白。
但这远远不够,江喻白还能变得更强。
他需要一个无比强大的壳。
江喻白是他最重要的壳,也是最后一个壳,一旦失败,他这些年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所以,他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一个能保证他一次就成功主宰江喻白这副躯体的办法。
而办法,在郁霓裳身上。
只要郁霓裳敢回来,他就敢用宋弘父子做威胁,逼问出夺舍重生之法。
只是,先行前往九仙山的守墓人们到现在竟然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这让他很焦躁,正好晚上睡不着,顺路过来看看他的壳。
有意思的是,竟然刚好看到江喻白在做噩梦。
听到江喻白说,噩梦里险些就让首领占了躯体,郁时鸣轻声笑了笑。
“不过是吃饭时他们在桌上开的玩笑话罢了,你竟然还当真,做成了梦?”
他说着,伸过手来,想探探江喻白有没有起烧。
江喻白默不作声地往身后一靠,刚好避开触碰。
郁时鸣道:“都跟在你师父身边学了那么多年的人了,怎会连这种话都分不清?”
“这世间要真有一个人能借另一个人的躯体活过来的办法,她为何不直接给你找个合适的身躯,而是让你辛辛苦苦在外面寻药?”
这招挑拨离间的仇恨种子埋的不错,可惜江喻白不吃。
他垂下眼帘,“兴许我只是想见师父了,毕竟饭桌上的那个话题,是因为师父而起。”
郁时鸣点点头,叮嘱他,“好好休息,莫要胡思乱想。”
临走前,郁时鸣似乎又想到什么,回过头看了看江喻白,“你的毒,解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
郁时鸣闻言,微微蹙起眉,这进度让他很不满意。
“跟在你身边的那位,我没记错的话,是北齐公主吧?你拼死保护她,是不是因为她是你前些年一直在找的药?”
“不是。”江喻白矢口否认,“我让她走,是她自己非要留下的。”
郁时鸣低笑,“喻白,这不像你的风格。”
江喻白闻言,抬起头,那双轮廓温柔的杏眼里,说不出来有什么情绪。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够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