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那些年在北齐皇宫被逼着学这学那的经验,她的学习天分很高。
就连梁睿都说,倘若她当初直接学医,过不了多久,她大概就能独当一面了。
只是可惜,她跟了江喻白,先学的毒。
那个人对她有所保留,并没有倾囊相授,所以她学得不是很精。
这天早上,宗政璎像往常那样早起,梳洗之后轻手轻脚地推门出来,生怕吵到对面东厢房里需要白天睡觉的那位。
为了方便照顾随时可能发病的江喻白,也为了能够及时应对突如其来的刺杀,他们二人是单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
宗政璎手上拎着剑,刚关上门,一回头就发现对面的门不知何时开了。
江喻白立在门后,一手撑着门框,眉下那双杏眼轻飘飘朝她看来。
不知是他破天荒在晚上睡觉,现在初醒的缘故,还是他今日换了身比较有生人气息的月白长衫的缘故。
宗政璎竟然从这个眼神里看到了一抹柔软。
但也只是片刻,从江喻白开口的那一刻,这种错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去哪?”
“练剑。”宗政璎早已习惯了应付他,面上不慌不乱。
江喻白上下扫视了她一圈,问:“不能改天?”
这话有些信息量。
宗政璎迅速在脑海中回想,自己是不是答应过江喻白什么事,突然给忘了。
最后想起来了,不是她答应过什么,而是江喻白之前说过,要陪她去挑嫁衣料子。
宗政璎那时对于成亲还是抗拒的心态。
但现在明白了成亲的目的,她便不再忸怩,欣然应下,“好。”
转身回屋把剑挂回去,宗政璎脱下身上的练功服,换了身江喻白会喜欢的娇俏裙衫。
早饭后,门外马车已经备好。
宗政璎上车时,发现江喻白就跟在身后,她愣了一下,“二爷,不骑马?”
江喻白对上她的目光,只随性懒散地回了一个字,“困。”
宗政璎便没再问了,进去后还伸手为他掀开帘子。
江喻白在她身旁落座,颀长的身躯靠在后壁上。
他一进来,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
原本宽敞的马车顿时显出几分逼、仄。
宗政璎想起第一次和江喻白同车时,她是他顺手从魏王府救出来的一味药。
而今过去一年多,她成了他的未婚妻。
还是非正常未婚妻。
身份一换,心态自然也换了。
宗政璎神色坦然,偏头看了看一旁微阖着眸的江喻白,“二爷,婚期定了吗?”
如此非正常的婚姻,她这个准新娘对于大婚内容似乎并没有了解多少,仿佛是个局外人。
江喻白闻言,虚张开眼看着她,“前两日还怕我后悔,现在就迫不及待问婚期了?”
宗政璎莞尔,“只是突然觉得,我比其他女人更适合同二爷成这个亲。”
毕竟青苒是因为她而受到的牵连才出的事,她不能置之不理,否则这罪过,她一辈子都赎不了。
与其良心不安,不如豁出去干。
江喻白忽然凑过来,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不反抗了?”
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宗政璎心跳漏了一拍,她镇定下来,轻扯唇角,“不愿意才会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