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来得太过突然。
先前黑着脸怒斥的二长老不由得看向郁时鸣,“家主,这……”
郁家亲传弟子被人在喜堂上当众悔婚,传出去颜面何存!
郁时鸣望着已经不省人事,被梁睿背起来的江喻白,轻声叹了口气,“大姐说得对,郁家人本就不该入世,先把喻白送回房吧,等清醒了,我带他回谷。”
梁睿没回答郁时鸣的话,抬步径直往外走。
梁老头一脸殷勤地凑过来,“睿睿,让爹换你吧,你别累着自个了。”
梁睿绕开他,脚下生风朝着新房方向走。
又一次被冷落的西疆蛊王摸摸鼻子,见周围有人看着自己,他咳了两声,不知从哪弄了条虫子出来,两指拎着对光看。
那几个盯着他看的人认出来是蛊虫,顿时吓得魂都快没了,一个劲往旁边躲。
梁老头撇撇嘴。
真没见识,不过就是两条新手虫子而已,至于怕成那样么?
……
梁睿到新房时,看到被江喻白踹坏的门板,惊了一惊。
追上来的谢云舟也看到了这一幕,他皱皱眉,小声嘟囔,“我都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在做戏,还是来真的了。”
如果是做戏,那未免也太逼真了。
如果是真的,那老二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同门师兄弟这么多年,虽然江喻白不常在谷中,但谢云舟对这位师兄多多少少还算有些了解。
那么一个不会共情的人,竟然动了情。
动了情也就算了,还爱得如此卑微。
简直比那只鹦鹉会捉蛊还要让人不可思议。
“先把人弄醒再说。”
梁睿把江喻白放平躺在床榻上。
新房内满屋子的红,喜被喜帐还在等着迎接新娘子的到来。
江喻白躺在那,一身大红喜袍仿佛要融入到其中去。
宗政璎的那一掌没留情面,江喻白受了内伤。
梁睿把脉后,强行给他喂了颗药丸,又扎了针。
江喻白这才悠悠转醒。
“璎璎……”
他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口中就在呢喃。
谢云舟轻嗤一句,“别老嘤嘤嘤的了,一个大男人,你至于么?”
听到声音,江喻白才彻底清醒过来,他蹙眉望向谢云舟,眼神冷下来,“谁让你进来的?”
又看了看榻前的梁睿,“出去。”
梁睿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外间突然传来郁时鸣的声音。
“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和喻白说几句话。”
闻言,梁睿和谢云舟对视一眼,脸色凝重地又望向江喻白。
江喻白背过身去,谁也没看,目光空洞又呆滞。
谢云舟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老东西来得是真及时啊!
梁睿却一把拽着他往外走。
一直到出了新房确定郁时鸣听不到,谢云舟才甩开梁睿,“大师兄你拽我干嘛?老二要完了!”
梁睿冷静道:“如今是在京都,那个人不敢对他做什么的,就算要换壳,也该是回谷途中,我们留下,起不到任何作用,倒不如让小师妹那只鹦鹉来听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谢云舟听着这话逐渐安静下来,“对哦,还有个无所不能的八两,我怎么把它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