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取来干毛巾,把她拉到铜镜前坐下给她擦。
宋青苒透过铜镜,望着身后满脸都在打算盘的男人,清了清嗓子。
“那个……王爷,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听到“您”这个敬称,宁濯就预感到大事不妙。
他盯着铜镜里的宋青苒,“一起说。”
宋青苒支支吾吾道:“很不幸,我那不识好歹的月事,刚刚来造访。”
在宁濯憋得快吐血的眼神中,宋青苒又道:“好消息是,我可以补偿你,用……另外的办法。”
“另外的办法?”
宋青苒一阵脸热,“反正你新婚夜也挺照顾我的,就当,是我答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帮忙。”
宁濯几乎秒懂,他呼吸灼烫了几分,但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宋青苒。”
“嗯?”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从后面圈住她。
铜镜里映出宁濯认真的眉眼。
“我不要你答谢我。”他说:“新婚夜如何对你,最近如何奔波,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你今夜只是出于感谢,那我宁愿继续打地铺。”
宋青苒掐他一把,“反正都是我,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
新婚夜他那样做,是因为他想,而她是因为愧疚,因为感恩。
他不要这样的欢爱。
“可我们是夫妻呀!”
宋青苒回头看他,“以后陪你高步云衢的是我,陪你星落云散的也是我。”
“现在因为顾全大局,选择嫁给你的是我,将来生了情,对你一心一意的还是我。”
“既然我早晚都会爱上你,现在做,和以后做,有什么分别?”
宁濯万万没想到她会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露骨,“你……”
宋青苒顺势勾住他的脖颈,将人往下压,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轻声唤他,“夫君~”
“宋青苒,你自找的!”
宁濯被她撩得浑身紧绷,发烫的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照着娇嫩的唇便狠狠吻了下去。
……
相思蛊的毒性,果然比想象中厉害多了。
江喻白疼得完全无法入睡,好不容易熬过剧痛之后,他飞身上了房顶,吹了一宿冷风。
次日天明,他才下来洗漱前往宋府,却意外在宋府外见到了一个人。
门房小厮恭敬称呼他为‘齐先生’。
江喻白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他们从伏龙谷回来那日,此人曾在宋府出现过。
其实宋青苒昏迷期间,齐峥来过宋府很多次。
只不过江喻白从来没正式跟他打过照面,因此连名字都没记住。
“齐峥?”
江喻白走上前,试探着喊了一声。
前方之人回过头来,一张温润俊雅的脸上微微含笑。
江喻白不认得他,他却认得江喻白。
“江公子。”齐峥拱手,儒雅有礼。
江喻白睨着他,“听闻你在书院任职?”
“是,承蒙王爷抬爱,让在下管着一方书院。”
江喻白打量他片刻,忽然问:“二十八岁的学生,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