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璎听明白了。
因着朝中还有个薛丞相的关系,为了顾全大局,齐皇在宗政骁这件事上,只重罚了二皇子宗政宇一人,并未追究德妃和薛家的责任。
所以给德妃造成了一种自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的错觉。
故而开始无所不用其极,把女儿当成棋子用。
“九妹妹,我该怎么办?”
宗政姝泪眼朦胧,声音都哭哑了。
宗政璎道:“既然七姐姐的作息都和我一样,那不如你搬来未央宫,我每天准时叫你起床,这样,德妃娘娘就不会罚你了。”
宗政姝哑了声,随后黯然垂眸。
宗政璎看着她。
并不是自己不帮她。
其实就算宗政姝不开口,看在上辈子晚年的那段老姐妹情分上,她也会拉她一把。
可现在的宗政姝还太年幼了,心智尚未成熟。
倘若自己真出主意让宗政姝去跟德妃和薛海对着干,回头德妃只要稍微给宗政姝一些甜头,宗政姝就能把她给卖了。
人家那头是亲母女,她不过是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何况还在不同的阵营。
如今的宗政姝,又不是上辈子被逼到绝境后觉醒的那个宗政姝,哪那么容易跟她一条心。
宗政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此处。
宗政璎望着她的背影,叹息一声。
江喻白低声道:“其实不用你出手,这种现状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宗政璎眼神微动,抬眸看他,“此话怎讲?”
“师父来信了,说他们还在筹谋回北齐,让我先在盛京城里散个消息。”
——
宗政宇的事,齐皇虽然没有明着追责德妃和薛家,但态度上已经有了转变。
薛海身为丞相,他最是清楚。
今早上朝,他在政务上提出的意见,就被齐皇刻意避开了。
薛海正满心烦闷,忽然听到书房外有下人在小声议论,隐约提到了“舒仲孺”三个字。
这个名字,就好像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尘封多年的一段禁忌往事。
薛海眉心狠狠跳了两下,他走出来,怒视着那两个洒扫下人。
“你二人方才嘀咕什么?”
那二人先是一惊,还没等开口,丞相夫人走了进来,满脸喜色。
“相爷,外面有传言说,当年您的那位得意门生舒仲孺,他没死,不仅没死,还现身南凉,在南凉认了亲,好像是他很多年前走丢的那位长姐,嫁在了南凉。”
舒仲孺,没死?
恍如一道天雷劈下,薛海老脸上僵得厉害。
他定定站在积了雪的石阶上,脑海里浮现当年他得了齐皇默许,去找舒仲孺时的画面。
他原本是念着师生一场,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舒仲孺离开官场,不要时不时在朝堂上蹦出一些逆天的言论来。
可谁料他在与舒仲孺争吵的过程中打翻了烛台,导致书房起火。
书架倒塌时,险些将他压在下面,是舒仲孺过来替他顶着,才让他逃过一劫。
本来,他只要回头拉一把,舒仲孺就能逃生的。
但他在那一瞬间起了杀念,非但没救,还将书房里的书往舒仲孺身边扔,把大火引了过去。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
男权至上的北齐,怎能容得下朝堂上出现女官?
舒仲孺他敢提出来,就该做好动了旁人利益付出代价的准备。
“相爷?”
丞相夫人见薛海脸色怪异,不禁好奇,“舒仲孺是您的得意门生,他还在人世,您不高兴么?”
——
呜呜呜,姨妈痛,今天请个假,只更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