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被孟达的话语彻底激怒,双目就像是随时都要迸发出火焰一般,咬牙切齿,须发皆张。
“父王老了,受了你们这干佞臣的蛊惑,想我刘封,罗侯名门出身,过继在汉中王膝下十余年,一直以来无不是兢兢业业,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结果现在呢?
拜你们这干西川佞臣所赐,父王执意要立阿斗为嗣,别忘了,我才是汉中王的长子!我是过继过来的!不是什么螟蛉!我不是!
我只不过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孟达,识相的话帮助我,看在你我二人共事的份上,来日我登基,你就是我的车骑将军,你我二人闯出一番事业,岂不美哉?”
不得不说,刘封的话语很有诱惑,孟达一时间手足无措,似乎在分辨利害。
这一刻,风间知道,如果真的让孟达被刘封给带进去的话,那一切就都完了。
虽然孟达此前表现得不尽如人意,但是毕竟上庸士族是由他联络的,换句话说,孟达手里掌握着上庸郡至少三分之二的兵力,这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决不能落在刘封手里。
“够了,刘封,你还真以为自己有才华不成?”
眼看孟达即将沦陷,风间一脚踢翻了座椅,打断了他的思绪,正色说道,
“刚愎自用,志大才疏,桀骜不驯,欺压下属,刘封,你不会以为大汉真的需要这样的一个君主吧?况且,汉中王帐下猛将如云,阆中又有三将军镇守,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觉得自己能不被剿灭的?”
闻言,刘封不怒反笑:
“我以为父王拍了个什么人过来,原来是你这样的白面书生。阆中有三叔在又有何妨?他的亲兵早已被我渗透,如果不支持我,他甚至活不过一个晚上!蜀中马孟起、彭永年都是我的内应,你真把诸葛亮当成神仙了吗?
现在,服从我,还是死,由你选择。”
话锋一转,刘封将这些年憋在心中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手腕一翻,擎出一把利刃,直直地指向风间。
然而,就在他手中的宝剑刚刚对准风间的那一刹那,一颗飞石从风间掌中发出。
电光石火间,飞石准确地击中了刘封的虎口,巨大的酥麻感从虎口蔓延,很快就布满了他的手臂。
抓住这个机会,一旁的柏图斯纵身一跃落在刘封背后,一肘击出,正中刘封腰眼,一击之力使得这员曾经的沙场虎将瞬间跪倒在地,提不起一丝力气。
就这样,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刘封,只不过几次呼吸的功夫,便成为了阶下囚。
接下来的战斗也已经毫无悬念,虽然刘封调遣了三五百人包围孟达的府邸,但是风间也不是毫无准备就敢过来的。
早在从南郡离开之前,他就调走了大约三百江陵守军,一路乔装打扮分批潜入上庸。
之所以他会陪着宫野小姐逛了一整天的街,目的就是在这些乔装打扮的士兵面前露脸,并且告诉他们自己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
现在这些士兵就位,和孟达府上的士兵里应外合,把这些被刘封蛊惑的军士尽数包了饺子。
而风间绕了这么大的圈子,目的其实也不是为了装逼,只因上庸形势复杂,一开始他只想先试探试探孟达,等找到机会再调兵擒拿刘封。
为的就是尽量不惊动上庸的士族,避免这些人觉得有机可乘,北上降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