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重点给新生报到留了两天时间。
闻樱报了名,去看了李梦娇的比赛,还写完了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的文章初稿,又把谢骞送的电脑光明正大领回家,晚上还去了趟夜宵街,可谓是把两天的时间利用到了极致。
在闻樱过得快乐充实时,舒家愁云惨淡的。
蔡老板得了赵栋的示意,告诉闻红艳和舒露,自己想尽了办法都不能把舒国兵捞出来。
“他这个情况,问题有点严重,可能要判刑。”
蔡老板爱莫能助,闻红艳骂着二哥闻东荣心狠,连夜拖着舒露回了老家,去找闻奶奶哭诉闻东荣不近人情。
闻奶奶听得一愣一愣的。
“东荣把国兵关起来了?”
“可不是么,我们家日子才刚刚好过一点,二哥就这样下死手,是要逼我们娘俩去要饭啊!”
闻红艳说自己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如果男人舒国兵再坐牢,她只有把舒露送去闻东荣单位门口,自己找根绳子吊死一了百了。
闻奶奶气极,拿手去打闻红艳:
“你还好意思提,你二哥托了多少人情给你安排的工作,你倒好,辞工不干了,这才几天啊又灰溜溜回来说活不下去,你想怪哪个,要怪就怪你自己,穷骨头发飘,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
舒露哭着挡在闻红艳面前,老太太都绕过舒露狠狠锤了闻红艳几下。
“你老实说,你家舒国兵究竟对东荣干了啥,惹得他这么火大?”
闻红艳支支吾吾。
舒露擦着眼泪,用春秋笔法,避重就轻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
“外婆,我知道我爸做的不对,也知道二舅生气是应该的,但那毕竟是我爸,我、我……”
闻奶奶气得又想打闻红艳,闻红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闻奶奶的腿:
“妈,我晓得错了,国兵也受到了教训,您就帮我们一次嘛!”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在乡下时,大家日子都穷,进了城,三个儿子家都能把日子过好,唯有闻红艳一家整日闹腾。
老一辈没有“离婚”的概念,女人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闻奶奶觉得闻红艳命不好,选了舒国兵这么个男人,却没想过让闻红艳离婚,彻底摆脱舒国兵。
老太太的确是重男轻女,但闻红艳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看闻红艳跪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又有点心软。
还没说话呢,闻凯打开房门走出来。
“奶,这事儿您还是别掺和,二叔又不是公检法机关的,他咋会下令抓人嘛,您都不知道咋回事就去叫二叔放人,二叔也为难。”
舒露讲的,不一定是实情。
舒露从小就心眼多,闻凯对这个表妹一直没有太多好感。
女孩子心眼小就小吧,为什么要在学校里骗同学说自己爸妈在机关和银行上班?
借用了闻樱的家庭背景,接受了二叔和二婶的资助,又要反过来踩闻樱,闻凯很看不惯这样的行径。
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闻凯不太信。
闻红艳拿眼睛瞪闻凯,舒露的抽泣也顿了顿。
闻凯从小就和闻樱走得近,舒露知道大家都是嫌贫爱富的,但这时候,她爸还被关着,闻凯说这话,不是落井下石吗?
明明外婆马上要松口帮她们了!
“凯哥,我晓得你不喜欢我,更没奢望你对我能有对闻樱那么好,但我爸……妈,起来别跪了,我们母女俩在这里也是讨人嫌,别让外婆为难了,大不了就让我爸去坐牢,我不读书去打工,一样能养你。”
闻红艳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