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次可以逃避,不能次次都逃避。
有些事也是经不起细想的。
特别是谢骞这样的高智商少年。
就算这样的悸动他未曾经历过,是那么陌生,他自己总结不出来,难道还不能参考别人的着作吗?
为了帮助母亲邹蔚君战胜抑郁症,谢骞可是连专业着作都能啃下来的人呀!
远的不说,邹蔚君在蓉城出版集团推出的《嘘,小秘密》科普图书里,就讲了少年男女之间懵懵懂懂的情愫。
给别人上课时,谢骞能对症下药,轮到了他自己却不敢提笔开方了。
对别人,他是旁观者清。
身处局中,谢骞举棋不定。
闻樱觉得站在紫藤花树下的谢骞美好极了,当谢骞转头看见了闻樱,何尝不是同样的感觉?
轻手轻脚踩着花瓣走近的闻樱脸还带着婴儿肥,圆眼睛黑白分明,身姿少女窈窕,就在那一瞬间谢骞的心跳频率就不对劲了,鬼使神差伸手去拿落在闻樱肩头的花瓣,是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总会爆发。
那密集的鼓点由远及近,由轻而重,原来是他的心跳声音呀!
就这样吧。
多放纵一会儿。
反正别人也不知道。
谢骞将从闻樱肩头拿下的花瓣握在手心里,“我的事情说完了,你该回去继续做卷子了。”
如果说谢骞还能佯装镇定,当他手靠近闻樱肩膀那一刻,闻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啦!
这情况,似乎过于暧昧。
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是她对谢骞起了“贼心”,是她要在老牛吃嫩草的边缘疯狂试探?
上辈子法学界有个出名的讲师,在讲课时常以“张三”这个虚拟人物作为加害人举例,久而久之,“张三”就成了法外狂徒的典型代表。
闻樱觉得吧,如果暧昧的气氛继续发酵,她也快向“法外狂徒张三”进化,要对谢骞干点越界的事了——
直到谢骞提到了“卷子”,一瞬间,粉红色的泡泡全碎裂。
闻樱震惊抬头。
“你让我回去做卷子?”
虽然你是男神,但也太会破坏气氛了吧!
闻樱一脸控诉,谢骞只当没看见,“如果你觉得自己期末考试能稳进年级前100名的话,卷子做不做都行。”
那当然是不行!
万一就那么倒霉考了101名呢?
闻樱升起学渣式羞愤,瞪了谢骞一眼,转身跑了。
谢骞被她逗笑,等看不见闻樱背影了才摊开了握紧的手。
刚才从闻樱肩头拿下的花瓣,此刻静静躺在谢骞手心。
紫藤花枝上还有很多比这品相更完好的花朵,地上也是铺了厚厚一层落花,如果精心挑选,肯定能选出好的。
但谢骞为什么要去挑?
它们再好看,都不是从闻樱肩头拿下的这一朵。
正如这世上有万千少女,家世好的,成绩好的,艺术天赋拉满的,颜值惊人的,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各有各的优势,甚至有多种优势齐聚一身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站在谢骞身边,可能更符合世俗定义的“般配”。
但这和谢骞有什么关系呢。
她们再完美,都不是闻樱。
谢骞没有直接回三个学渣补课的地方,而是先回了自己房间。
他把紫藤花瓣压在了一本书里。
如果保存手法得当,花瓣会慢慢脱水,这份美会以一种很特别的形式不腐不败。
正如一些情愫,想要长久留存,就该小心翼翼呵护。
谢骞下楼时听见家政刘阿姨嘀咕:“对女孩子要温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