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闻樱要找吴春琴也是很方便的,反正吴春琴一家三口就住在震旦家属楼里。正好闻樱上午没课,她直接去了吴春琴家。
沈教授不在,沈焕也在上学,吴春琴在家整理沈教授的书架,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发现是闻樱。
“你怎么来了,是魏成业又去骚扰你了?!”
吴春琴说着往闻樱身后张望,闻樱连忙摇头:“没,魏律师没找我。我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想问问您。”
吴春琴这才笑了:“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的?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闻樱没有浪费时间,选择了和吴春琴开门见山。
“我妈给我说过一件事……”
闻樱一边说一边看吴春琴的反应,吴春琴听完后神色怔怔,同时流露出了怀念和遗憾的表情。
“是有那么一回事,那是和我关系很好的女同学。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自从她退学后再也没联系过我们,我真想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吴春琴希望对方过得很好。
若真过得不好,能联系上也行。
吴春琴喃喃道:“当年那件事发生时我们都是没有能力的穷学生,帮不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她若是现在愿意联系我们就好了。”
至少吴春琴自己的经济条件很不错,陈茹亦在很好的平台工作,成了事业上独当一面的女强人。若是当年那位女同学需要帮忙,她们都很愿意拉对方一把。
“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您吗?”
闻樱再次确认。
吴春琴摇头,“一次都没有,不仅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联系过别的同学。对了,你打听她的事做什么,难道是有了她的消息?”
一想到闻樱可能有了那个女同学消息,吴春琴有点激动。
闻樱轻轻摇头:“吴阿姨,对不起,我没有直接关于她的消息,偶然知道点间接联系也不太确定。当年和她谈对象那个男同学,您还记得对方的情况吗?”
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听闻樱提到始乱终弃的渣男,吴春琴仍然咬牙切齿:“我怎么可能忘?那个男的和我们不是一个学校的,他是本科大学我们只是专科学校,两所学校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拆分合并过,我们有一门专业课还要去他的学校上,两人就因为这样才认识的!其实现在想想,他俩是不太合适的,男的不仅学校更好家庭背景更好,他到那所本科大学读书属于‘落难’,我们能考上专科学校已经拼尽了全力。但那时候,我们哪里懂这些?没人教我们,我们都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只看表象的话,两人是非常相配的!”
一个本科一个专科,也不算什么大差距。
80年代的专科也很难考,那时候估分填志愿,报考的信息又不互通,经常有人明明过了本科线因为填报失误只能读专业,也有人胆子大踩着分数线上了很不错的大学。
所以这点点学历差距,吴春琴和其他人当年都不以为然。
要不咋说吴春琴这一批人单纯呢。
摆在表面的是一点点学历差距,藏在深处的其实是女同学和男的来自截然不同的家庭。
男方,是高干子弟。
女同学家条件很差,上大学的路费都是全村人一毛、两毛凑的!
男方在大学里根本不担心日常生活,女同学则要节约下每个月补助寄给家里。男方时常穿一样的衣服,是因为同样款式的衣服他放了好几件在学校。女同学时常穿同样的衣服,则是因为她的衣服只有寥寥几件,一个夏天只有两条裙子都洗到了发白!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了,没人觉得哪里奇怪。
大学生处对象本来也没想那么多外在条件。
刚好上时,男方确实对女同学很好,他把自己的补贴拿出来给女同学改善伙食,女同学端着他买来的肉又一个劲儿喂他吃。
“他对她这么好,她哪见过这样的好,很快就沦陷了。”
吴春琴痛心疾首,“她怀孕的事瞒不住后,学校要劝退她,我们都替她求情过。其实她可以把事情的过错推给男方,但她没那样做,男方撇清关系的速度倒是很快,说是她自己不检点!后来她就退学了,男方基本没受影响正常毕业正常分配工作,甚至在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就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你说我能忘记这样的人吗?他姓邰,是京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