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她作证,可怎么是好?”
其实在整个事件中,最憋屈的就属郭景焕了。
身为当朝新晋状元郎,本应该风头正盛。
却没想到在面圣之后,一晃近两个月过去了,自己丝毫没有被重用的迹象。
直到一次御花园赴宴,当时在场只有寥寥数人,圣上多喝了两杯,谈及离州,竟然感慨离州藩王功高震主。
郭景焕又不傻,哪能不知道圣上是故意装醉,又怎么听不出这里面的弦外之音?
一边是圣上,一边是藩王,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郭景焕并没有太多的权衡利弊,就变成了圣上针对离州王府的马前卒。
于是借这次省亲的机会,郭家和林家密谋陷害世子殿下。
只要叶世离被褫夺了世子之位,当今圣上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走下一步棋。
整个计划原本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世子殿下单独见过林夕柔之后,在回来的路上突然遇刺。
而那时候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本以为有薛慕龄出马,他们便可以从离州王府全身而退。
哪成想王爷只是责罚了一百的棍刑,虽说也把叶世离打了个半死,却和他们想要的结果相差甚远。
尤其是这该死的世子殿下。
薛慕龄在的时候,他在旁边装死一声不吭。
等薛慕龄走了,叶世离却以怀疑林夕柔和刺杀有关为借口,竟然强行把她打入了地牢。
郭景焕也没有办法。
如果他当时强行反对,搞不好刺杀世子的屎盆子就会扣到他的脑袋上。
而且更让他感觉窝囊的是,自己的未婚妻竟然不是完璧之身。
可是他分明没碰过林夕柔啊!
如此一来,要么就是叶世离真的侮辱了林夕柔,要么就是林夕柔在外面还有别的野男人。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郭景焕来说,这都是奇耻大辱!
说好的只是演戏呢,怎么演着演着,这顶绿帽子就变成真的了?
“诬陷世子的事情是小。”
“这本身就是一层窗户纸,我们和那叶世离之间已经是心知肚明。”
“就算林夕柔抖落个干干净净,空口无凭,没有确凿的证据,王爷也不会轻易定罪。”
郭恒重重叹息,说道:“只怕那叶世离另有所图,万一他说动了林夕柔,指证你我就是那刺杀世子殿下的幕后主使……恐怕我们性命不保啊!”
郭景焕微微愕然,说道:“父亲,我不明白。”
“就算林夕柔指证了我们,不也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吗?”
“王爷凭什么要定我们的罪?”
眼看自己的儿子到现在还是一副天真的模样,郭恒就气不打一处来。
“蠢货!”
郭恒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王爷要置人于死地,何须真凭实据?”
“就看他想不想而已,懂吗!”
“譬如今早人头落地的成淮安,你真以为只凭那钻地鼠的一面之词,就能指证他了?”
“王爷已经怀疑你我了。”
“刺杀之事或许是假,但是对世子殿下图谋不轨却是真的。”
“别忘了,他除了是离州藩王之外,还是一个父亲!”
“他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被欺负,甚至差点死掉,而无动于衷吗?”
“只要林夕柔给了王爷一个借口,你我就会步了那成淮安的后尘!”
被父亲一顿臭骂,郭景焕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他急忙道:“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办法倒是有一个。”
“那叶世离不是一直怀疑林夕柔给那晚刺杀的刺客通风报信吗?”
“只要做实了这一点,你我父子二人便可高枕无忧。”
郭恒阴恻恻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