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流放之罪?”
饶是叶宗明一向老谋深算,此刻面对叶世离的提议,这位离州藩王也有点想不通了。
流放,就意味着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要前往边塞之地。
海公公明显居心不良,若是在昊天城内尚且还有三分顾忌的话,那么选择在叶世离流放的必经之路上袭杀,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父王,你刚才一句话看似漫不经心,儿臣却如同醍醐灌顶。”
叶世离深吸了一口气,道:“儿臣大概能猜出京城龙椅上那位是怎么想的了。”
叶宗明大为惊讶,道:“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
叶世离撇撇嘴,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那一套呗。”
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
饶是叶宗明也不爽新帝很久了,可是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两下。
我这儿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世离,慎言。”
叶宗明皱眉道:“如此大逆不道,万一隔墙有耳可怎么办?”
“呃……儿臣知道了。”
见父王有些不高兴,叶世离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放松过头了。
他吐了吐舌头,继续刚才的话题说道:“新帝对儿臣动了杀心,偏偏却不想被世人诟病谋害重臣之子。”
“父王你想啊,像海公公这样常侍左右的人物,若是他突然消失一段时间,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假设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儿臣又出了什么意外,世人会不会怀疑是新帝所为?”
叶宗明当即点头道:“确实如此。”
叶世离嘿嘿一笑,道:“新帝要杀儿臣,又不想授之以柄,自然要好好算计一番。”
“所以这海公公才以宣旨的名义来到离州。”
“既然是堂而皇之的来了,又怎会行刺儿臣?”
“这就是新帝设下的思维陷阱,一旦成功,没人会怀疑是他所为。”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新帝绝不会这么愚蠢!”
思维陷阱?
叶宗明有些无语,自从这个宝贝儿子大难不死之后,嘴里总是能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新名词。
这个词汇虽然陌生,但是要理解其中的意思还真不难。
叶宗明不禁点点头,自己确实对海公公动了杀心,但这也是建立在这个死太监意图对自己叶世离不轨的基础之上。
诚如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所言,当海公公如此大摇大摆出现在离州王府的时候,他相反还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没错。
新帝不是傻子,就算行刺叶世离,也是像之前的金蛇卫那样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
叶宗明沉声道:“世离,你继续说下去。”
叶世离捏着下巴,道:“这就是新帝的高明之处了。”
“按理说他就算对我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是也不至于降旨而不降罪,把主动权交到父王你的手里。”
“海公公更不可能有如此闲情逸致,别说在王府内暂住三天,儿臣若是他,恐怕一天都住不下去。”
“所以说吧,他刚才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罢了。”
“儿臣敢肯定,即便父王不主动提及,他也会假装出于好心送父王一个顺水人情,借口暂时留在王府。”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道理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