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切都是他们自以为是,习惯性以对待以前那些膏粱子弟的态度来对待叶小七。
包春生轻轻叹息道:“这样也好,省的被你误会我是无事献殷勤。”
他接过酒坛,连同自己怀里的一起放在了地上。
“虽然已经道听途说了一些事情,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包春生神色不解道:“既然你当了逃兵,为何不寻求斡旋和庇护?”
叶世离洒脱一笑,道:“事先说明啊,我可不是当了逃兵,而是在黄沙中迷失了方向。”
包春生一脸的不相信。
以二十骑对敌百骑,除了临阵脱逃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
只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那蛮族百骑也会悉数战死?
不过就算疑惑重重,包春生也没有问询叶世离的半点想法。
他已经认定了此人就是逃兵。
一个逃兵又能知道什么?
叶世离也不愿意说太多,淡淡道:“我不否认在庙堂之中有些靠山。”
“但是这种用嘴解释不清的事情,何必牵连他们?”
“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怎么能算得上你们眼中的膏粱子弟?”
“我啊,可丢不起那个人。”
包春生恍然大悟道:“所以说一会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执军郎会手下留情?”
叶世离摇了摇头,道:“八十军棍而已,没有被就地斩首,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我冤枉归冤枉,可是对于某些口说无凭的事情,也懒得解释太多。”
“至于能不能承受那八十军棍,将军且放心就是了。”
“别说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就算真承受不住被活活打死,我也不会丢了自家老爹的脸。”
他自回到这里之后就被带去中军问话。
只是并未见到知晓他身份的苏神策和程虚节。
叶世离不怪这两人没有出面相救,反而长出了一口气。
他来此之前就说一切顺其自然。
尤其功过得失这方面,更不许这二人插手。
既然是来此历练,那么刑罚也是历练的一部分。
叶世离没说出长驱直入的事情。
因为他现在不过是个普通兵甲而已,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
反而会因为信口雌黄而罪加一等。
包春生似乎没想到叶世离竟然说出这么有骨气的话来。
他愣了愣,由衷道:“怪我瞎了眼,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叶世离沉默了良久,道:“不,你没瞎。”
倘若他真的顾念同袍之情,那么付彪等人就不会长眠于黄沙之地。
从这一点来说,他才是真正的最该万死。
门外忽然一阵轻响,两名执军郎已经走了进来。
叶世离非常自觉的站起身来。
他口口声声不想解释太多,实则也有通过刑罚来谢罪的意思。
只有这样,他或许还能稍稍弥补一下自己的愧疚。
“顺便说一句。”
叶世离在走出营帐之前停住了脚步,轻声道:“付将军慷慨赴死战至最后一刻。”
“他没给咱们怀阳关守军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