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世子殿下都敢孤身犯陷,他又怎么能在这里丢人现眼!
什么驻守怀阳关的大军还需这里的守备军补充兵力?
程虚节依托天险,就算蛮族兵甲明日兴兵来犯,若是短时间内连怀阳关都守不住,他还不如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王爷当夜壶!
什么他苏神策应该出现在更加波澜壮阔的战场上?
连左宏信都愿意慷慨赴死,他有什么宽面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万般念头,苏神策懂的都懂。
但是他今日就是要头脑发热一回!
苏字帅旗在长浦镇外飞速移动,苏神策毅然决然奔赴战场。
与此同时,早在以烟花为号在空中炸裂出无数璀璨光芒的时候,无数兵甲已经朝着这边蜂拥而至。
苏神策眺目远望,只见乱军从中正有三人游刃有余。
即便相隔有些距离,他似乎也能看到对方脸上的轻蔑之色。
离州兵甲,不过如此?
苏神策的嘴角愈发狰狞。
遥想当年追随王爷刚刚到达离州,不说所有的城池都在百废待兴,甚至在有心人的挑拨离间之下,朝廷对离州承诺的粮草等物资一拖再拖,使得军中上下怨气冲天。
那时候的怀阳守备军不过六千之数,且只能拼凑出三千套完整的战甲出来。
但就是这些粮草不足且战甲不足的散兵游勇,硬是在换防怀阳关后不久,就硬生生打退了蛮族之地的十余次进攻。
当年落魄之时尚且悍不畏死。
如今人马俱甲,器械精良甚至不输于大漠狼骑军,又岂能被三位归墟之境的隐士高人吓退?
大风骤起,苏字王旗在身后猎猎作响。
苏神策望向周围的无数铁甲铮铮,厉声喝道:“这三人为杀我离州世子而来。”
“如今世子殿下就在身后。”
“我等该当如何?”
密密麻麻仿佛一眼看不到头的离州兵甲齐声怒吼道:“死战!”
苏神策将帅旗交给身后的侍从,又从那侍从手中接过寒光凌冽的长枪,咧嘴狂笑道:“杀!”
话音落下,他便手持长枪身先士卒向那阵中的三人冲杀而去。
他这番举动并非莽撞行事。
不管那三位归墟之境的隐士高人是目中无人也好,还是低估了怀阳守军的探查能力也罢,他们都一头撞入了阵中。
但是就目前为止,尚未形成真正的合围之势。
倘若此时且战且退,未免让人起疑。
毕竟那三人之说以千里迢迢的来到长浦镇,就是认定了真正的世子殿下按兵不动。
唯有摆出不计代价也要阻拦他们的架势,才会让他们更加深信不疑。
否则被他们察觉到什么端倪瞬间抽身而退,那就是无数心血付之东流了。
然后诱敌深入,只等这三人杀入左宏信所在的别院,便是真正的插翅难逃。
想到猥琐老头和世子殿下联手在那里所做的布置,苏神策下意识的摸了摸怀中的水镜符。
左宏信如此重托,是不是早了点?
谁死在前,谁又死在后,好像还很难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