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观阳有心展露自己的修为境界,刚刚踏出议事大厅,便身形骤起。
以一个夸张的弧线跃到半空,紧接着他就无视数百丈的落差轰然下坠。
稍微有些名望的宗门都注重待客之道,尤其怀阳圣地这种一流宗门。
哪怕拜访之人不过是普通的江湖游侠而已,只要恭敬有加,多半都不会被轻视和怠慢。
可以说怀阳圣地在江湖中的名声极好。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底蕴和名声都让人挑不出瑕疵的宗门,竟然被离州藩王亲率大军团团围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还有天理吗?
还有王法吗?
穆观阳怒火中烧,以流星之势砸入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深达数丈的巨坑。
可是造成了如此骇人的恐怖景象,不远处的离州兵甲却纹丝不动。
穆观阳眼神凌厉,大漠狼骑军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只听一阵低低的哗然声响起,从阵中走出来一名漆黑重甲的将军。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面目坚毅的年轻将领,手持一柄古朴长枪。
与一般的枪头寒光凛冽不同,此枪漆黑如墨,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血腥气息。
穆观阳狭长的眼眸眯起,略微揖礼后淡然道:“敢问来人可是兵圣李仲寅?”
身穿漆黑重甲的将军点点头道:“兵圣愧不敢当,不过一介有勇无谋的武夫而已。”
穆观阳冷笑道:“李将军何必自谦,我怀阳圣地究竟何德何能,堂堂兵圣竟然领兵亲至?”
李仲寅面无表情反问道:“穆宗主何必明知故问?”
穆观阳沉声道:“可否让本宗主见上王爷一面?”
李仲寅摇了摇头道:“王爷乏了,正在休息。”
“方才贵宗执法赵璞玉可是说过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所以穆宗主不必见外,不如就在本将军面前有话直说?”
穆观阳讥诮道:“本宗主倒是敢说,就怕李将军不敢做主!”
李仲寅哈哈大笑道:“本将军虽然久疏战阵,但是激将法可没用。”
穆观阳缓缓拔出长剑,朗声道:“王爷和李将军仗势欺人,而我怀阳圣地又不想忍气吞声。”
“本宗主自不量力,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不如李将军亲率一千精兵列阵,本宗主若是能凭一己之力杀到将军面前,而且还能侥幸赢了一招半式,敢问王爷能否退兵?”
其实对于离州藩王的避而不见,穆观阳早有预料。
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没必要再浪费口舌。
所以穆观阳早在破关而出的时候就当机立断。
离州兵甲被公认为天下最强。
而大漠狼骑军更是最强中的最强。
以此言语为挑衅,对方如何能堕了自己的威名?
李仲寅若是敢应承下来,凤血神莲多半就能保住了。
至于能不能以一己之力于万军从中杀出一条血路,穆观阳至少有八成的把握。
他五岁练剑,至今已有三十五载。
正值不惑之年,有何惧哉!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李仲寅点点头道:“只是以一千精兵列阵,倒真是显得本将军仗势欺人了。”
“既然穆宗主有如此胆色,本将军也不能让人看贬了!”
“不如就由你我于阵前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