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谁是千夜皇朝当今天子眼前的红人,除了几位辅佐新帝登基的旧臣之外,朝廷新贵非榜眼郎李默玄莫属。
但是在皇城内,还有一人地位超然。
紫袍公公林如海。
新帝尚且年幼之时,此人就是贴身近侍。
先不说林如海曾经以合道杀归墟,是个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
仅凭这份主仆之间的情谊,就足以让文武百官对林如海另眼相看。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今时今日伺候在新帝左右的紫袍公公早就换了人。
晌午之时,石临海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御书房。
当朝天子每日有午睡小憩的习惯,这才刚刚躺下。
石临海难得能偷会懒,就想四处走走。
只是还没等他迈下台阶,迎面就看到元西塘和李默玄从宫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这一幕,紫袍公公微微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接连几日以来,李侍郎和元首辅走的很近。
无论是早朝议政时候的一唱一和也好,还是退朝之后的形影不离也罢,都表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
在石临海看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圣上向来不喜欢党羽之争。
李默玄之所以能够圣恩正浓,就是因为他的洁身自好。
看似无根浮萍,实则圣上就是他的最大靠山。
偏偏此人投入元西塘门下,若是稍有差错,岂不是自毁前程?
石临海虽然是个冒名顶替的紫袍公公,但是放眼满朝文武,真能得到他欣赏的人却不多。
李默玄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石临海并不想看到这位当朝新科榜眼走上不归路。
若是有机会的话……不如给他提个醒吧。
石临海心里这样想着,见到那两人已经走到了面前,赶紧说道:“老奴见过元首辅和李侍郎。”
“圣上这才刚刚躺下不久。”
“两位若是有什么事情要面圣,不如先移步院内的凉亭等候?”
元西塘摆了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本首辅知道林貂寺就是这个时间有空闲,才特地求见而来。”
被当朝首辅以貂寺相称,石临海顿时受宠若惊。
太监是太监,貂寺是貂寺。
看似都是对宦官的称谓,实则里面有着天壤之别。
放眼整个皇城,敢以貂寺自居的太监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石临海虽然顶替了林如海的身份和地位,却从未敢以貂寺自居。
如今从元首辅嘴里听到对阉人最大的尊重,石临海惶恐道:“老奴何德何能,竟然劳烦元首辅大驾?”
元西塘微笑道:“敢问林貂寺何时启程?”
前几日的早朝议政,除了议定离州奏折之外,圣上还指派了紫袍公公到离州宣旨。
元西塘问的就是此事。
只是不提起这件事情还好,提起这件事情,石临海顿时就露出了一张苦瓜脸。
真正的紫袍公公身死道消之前,石临海虽然只是在宫内打杂而已,但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他也对那位离州藩王的“臭名昭着”早有耳闻。
此人功高震主,而且目中无人,甚至连当朝天子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