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君无戏言。
此次出征,若是拿不回风雷城,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尽管恨不得现在就和大漠狼骑军短兵相接,同样以出其不意来以牙还牙,但是陶准却深知劳师以远的道理。
而对方却是在以逸待劳。
陶准不敢冒险,所以他便听从了封承恩的建议。
今夜就在离谷镇休整,明日再摆开阵势和敌军决一死战!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两三个时辰,翌日清晨,玄甲军和幽冥军再度出发。
以急行军的速度来到风雷城五里之外,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密密麻麻的离州兵甲已经严阵以待。
谢薇葶麾下的白羽军清一色的雪亮盔甲,俱是手持长枪腰系长刀。
以长枪破阵,以长刀砍杀,这是骑兵惯用的冲阵之法。
因为深陷敌阵之时,哪怕速度再快,也终究会有力竭而止的时候。
长枪固然一寸长一寸强,但却并不擅长深陷重围之中近身搏杀。
以长刀挥舞,才能发挥近战的最大优势。
白羽军身处拒马之前,而大漠狼骑军守在拒马之后。
这意味着谢薇葶已经下定了决心。
这一万白羽军要么一鼓作气破开敌人泾渭分明的两支骑军,要么就死在不断被阻碍的合围之中。
一锤子买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身为这支白羽军的主帅,谢薇葶放弃坐镇后方,而是选择了身先士卒。
他望向不远处尚未完全展开阵型的敌军,原本略显儒雅的嘴角狰狞翘起。
大漠狼骑军固然名声在外,却极少有人知道斥候才是那支骑兵的真正精锐。
若非提前侦查到了敌情,白羽军也不会摆开这样殊死一搏的阵势。
以不足三万人马对阵敌军六万人,若是一味的严防死守,早晚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唯有主动出击,方能争取一线生机。
这位白羽军的主帅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随着嘹亮而又悲壮的号角声响彻战场,身后的将士同时长枪抬起,遥遥指向了远处的敌军。
号角声戛然而止,无声却肃杀。
谢薇葶催动胯下战马,缓缓前行。
麾下兵甲随之出阵。
只是短短的几个呼吸而已,便以万马奔腾的姿态冲杀而出。
在陶准和封承恩的暴喝声中,玄甲军和幽冥军各有一万五千名骑兵同时开始加速。
虽然对手并不是威名远扬的大漠狼骑军,但他们却给予了白羽军最大的尊重。
一开始就要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谢薇葶在加速冲刺的同时,也在微妙的调整着阵型。
以他为首的骑兵不断加快战马奔跑的速度,而两侧的骑军却稍微放缓。
如同锋利的箭头一般,白羽军竟然无视斜插而来的幽冥军,一头撞入了玄甲军的骑兵战阵之中。
眼见这一幕,陶准气得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自己和封承恩同时派兵迎战,怎么白羽军就盯上他的玄甲军?
难道是把玄甲军当成了软柿子?
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