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还好么?”
伊索尔德好像是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蓝色的天花板。
随后她坐起身来,看向周围。
蓝色的天花板,橙色的墙裙,配合木质的踢脚线,底板则是和墙体颜色一致的象牙白瓷砖。
这里是哪里?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索尔德蹙着眉头把周围的所有陈设都看了一圈。
带滑轮的医疗推车、不锈钢托盘、玻璃制的注射器、带着血的绷带和随意放在桌子上的碎肉。
“看样子睡得不错。”
伊索尔德转着脑袋,也没有找到究竟是谁在说话。
她疑惑的掀开自己的被子,却被映入眼帘的鲜红吓得六神无主。
浑身是血的伊索尔德跳下床,像个疯女人一样不断用手掌擦拭身上的血液。
但只是把血抹开,涂染的满身都是。
身上的白色丝质连衣裙都被那些怎么也擦不干净的血浸透,成了深红色的连衣裙。
擦了一段时间后,伊索尔德突然间,又意识到了自己似乎是在做梦。
她明明受了伤,应该在病床上静养。
可是现在肩膀上的伤口不见了,身上也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小号睡衣。
伸出手来看看手上沾着的血,伊索尔德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好小。
就好像是个孩子。
“你在做什么呢?”
“发什么呆?”
“继续完成你的任务,实验室里不养闲人!”
伊索尔德又一次,抬起头来,拼命的寻找说话那人的身影。
但人没有找到,她却又一次被周围的景象吸引住了目光。
巨大的环带,均匀排布的磁轨线,还有忙忙碌碌的技工。
这里已经不是之前的医院装潢了,她认得这地方,这是她工作学习了足足8年的费城粒子对撞机基地。
诶?
美国有粒子对撞机么?
伊索尔德陷入疑惑之中,那我是在哪里学的核物理来着?
好像就是费城。
“喂!那个黄婊子,你给我过来!”
“你是个疯子吗?你怎么敢……天呐拦住她拦住她!”
“快跑啊!”
“快!……”
伊索尔德并未疑惑太久,她很快便又听到了其他人慌乱的尖叫声和争吵声。
自己又穿上了短裙和高中生的运动夹克,然后挥着拳头殴打一个看上去就很臭屁的小男生以及其跟班。
周围则是围观着大群的美国高中生,装修豪华的私人学校中,有很多意味不明的装饰。
石膏制的花纹剑盾装饰,随处可见的摆着花瓶的红木小凳,还有宗教意味浓厚的大圆窗。
这里应该是自己曾经就读过的宾州圣公会学院。
那么自己正在殴打的那个臭屁小孩究竟是谁?
哦,原来是他。
纽约市市长的儿子。
自己把他打的半身不遂,甚至弄断了他一条腿。
还把他的那些跟班也废掉了。
自己当初还担惊受怕,害怕自己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会遭到政要世家的报复。
结果那小子,还有那小子他爹都怂了,自己再也没有见过他和他的跟班。
倒也是一段不算是很美好但很爽快的青春。
“你是人类最后的希望,活下去,快走!……”
这又是谁?
伊索尔德现在已经不会再去尝试找到究竟是谁在说话提醒着自己,反正也根本找不到,不如仅去寻找那些存在于各种光怪陆离场景之中的记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