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兵带回去的消息,比死亡带来的恐惧更深。
特别是今晚以后,他们会重新拾起他们早就已经遗忘了的畏惧心,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
然后,为明天法利亚可能会采取的更激烈的行动而担惊受怕。
“我们损失了所有前线部队。”
“不是有人回来了么?”
“对,就那几十个。”
“……”
在家门口,两千多人的围剿一个两百人的小部队,没有给对方造成哪怕一个人员损失的情况下,全军覆没。
其实倒不是全军覆没。
死于空袭和侦察连趁乱反击的人顶了天也不过是七八百。
更多的人,其实是逃跑了。
趁乱逃跑,不一定会跑到哪里去。
就比如现在。
现在外面的树林之中就时不时传来枪声,那就是被丧尸围堵住逃兵们在绝望中开的枪。
但是,他们宁愿呆在荒野中,呆在尸群环伺的村镇小据点里畏缩着也不愿意回来。
就是因为他们害怕回到团里会被要求在上一次战场,再一次直面法利亚的锋芒。
挨飞机炸这种事情,一次就行,多了他们绝不伺候。
谢尔曼高层会议之中,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沉寂。
这一下子少了40%的单位。
就算是正规作战部队也受不了。
特别是那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大兵,看上去精神都已经失常了。
那几辆好不容易弄得动起来的坦克和装甲载具全都送进去,这些宝贝疙瘩绝无补充的可能。
在亚特兰大不可一世的谢尔曼团已经名存实亡,不少人甚至在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跑路。
这么干的人,在这张会议桌前也大有人在。
谢尔曼团有三个名义上的指挥官,名义上下辖所有次级军官。
但实际上,应该算是联合军团。
三位总指挥并无实际兵权,算是民选领袖。
这倒是很符合非裔美国人的性格。
爱凑热闹。
只是现在,这热闹要命,凑不得了。
“早就说过,法利亚人不好惹,他们已经占据了整个肯塔基州,我有个手下去过那边,那边甚至都已经没有行尸了!”
有一位参谋在台下小声哔哔。
但没想到,他的这话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共鸣。
“对!明明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解决。”
“或许该把捅出这篓子的人枪毙!”
甚至有人激进的说着不负责任的话。
“砰!”
众人吃了一惊。
实话那个,已经死了。
后脑中弹,一颗眼球滴溜溜滚到了桌子上。
“咔嚓”
“噌——”
一阵武器上膛的声音,众人看向会议室大门,看到一个人带着一众穿戴着重型防弹衣的闯了进来。
是个白人。
白的不能再白的白人,甚至已经有些粉色了。
“说的真好!”
就是这位杀了刚才那个军官。
“听好了,现在我做主,谁有意见?”
一个白人站在全是黑人的会议室里说着话。
当即就有人表示了不同意见,随后他们也和那个参谋一样死了。
于是,剩下来的人,也就没有了不同意见。
“很好。”
“话说,你们不会以为法利亚会留你们一条命吧?”
“你们都是聪明人,那么就应该知道,上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实行奴隶制的辛辛那提已经被那个麦克法兰先生埋进蔬菜田里了。”
“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别让我失望!”
这个嚣张的白人摔门而出,留下惊惧不已的剩下的黑人军官们在会议室发呆。
很快,一大批装束不同行事风格甚至是精神面貌也完全不同的士兵在谢尔曼团驻地出现,一步步接管了各个防区,开始连夜部署防御设施。
手法专业,雷厉风行。
就算是法利亚主力部队也不遑多让。
这支部队,可没在侦察连甚至是法利亚人的认知之中。
就连本地人也鲜有知晓其存在的。
穿着全套黑色警用装备的重装大兵很少说话,只会一味的命令不情愿的士兵们执行命令,驻守第一防线外。
诛心为先。
亚特兰大幸存者的确被诛了心。
法利亚让敌人畏惧,让朋友信服。
确实达到了无论是林欣还是姚的预先计划。
只不过,亚特兰大存在一股完全不怕你诛心的外来势力。
他们正准备利用谢尔曼团剩下的有生力量狠狠的坑一把法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