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明一愣,什么鬼东西!
然后他也坐不住了,唐明明立刻站起来,从椅子上弹起来,从哨塔的门飞奔而出。
跑到了围栏上把头伸出来,看向了天空。
他的视力很好,能够看到那高空中的黑点是什么。
它在高速移动,向着东方。
而这些传单分明就是被直升机空投下来的。
唐明明不觉得这是随机散发的。
因为传单雨仅限于他们营地和哨所区域。
“什么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哪里来的传单?”
钟洋平静不下来,这些传单他已经看过了。
大概是法利亚和环坑人对他们这一类幸存者营地的招揽。
什么物资充裕,什么有舰队之类的话语。
听上去可信度真的不高。
无线电上的威胁不可怕。
传单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精准投放。
营地里面已经爆发了骚动,现在虽然重归平静了,可钟洋知道,营地里同伴们的心,平静不下来了。
一份精准投递的传单,哪怕其上写着的都是最轻柔的温言细语,对于他们这些自以为藏匿严密的幸存者来说,不亚于最后通牒。
“是直升机!很大直升机,在很高的地方,所以听不到声音。”
唐明明给钟洋解释道。
直升机?
哪来的?谁开的?
为什么知道自己等人居住的地点?
钟洋满脑子问号,他很难理解。
现在这个时间,别说直升机了,就算是会开车的人都不多,而在灾变数年后仍然能够驾驶直升机的人……
活见鬼了。
收音机里的那个法利亚,该不会是真的吧!
“无线电!把无线电打开!听听他们的电台!”
钟洋突然想起来。
传单上写着法利亚的大名,而他们的无线电电台则是一直都有。
这些是北美洲的幸存者。
他们恢复、重建的进度非常超前,可以说是现今为止最先进的一个幸存者势力。
但就算是再强大,也不应该有能力来东亚。
钟洋就是这么想的。
不只是他,他们整个营地基本上都是这种认知。
“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浙省的初步改造。”
“但这还不够。”
“东亚的秩序已然覆灭,但诸位幸存们,你们的希望真的也被随之破灭了么?”
“伸出你的手来,为从丧尸群手中解放整个赛里斯而共同努力!……”
钟洋和唐明明对视一眼,但没有从对方眼里得到答案。
两人同样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法利亚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是想对我们下手?”
钟洋说道。
但既然对方已经有直升机了,要消灭自己等人不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可他们的飞机只是来空投传单。
难不成就是单纯来吓唬人的?
“各位同胞们,我们虽然是抱着和平的心愿为了实现人类战胜活死人、战胜瘟疫和饥荒的美好愿景而来。”
“可是现实向我们泼了一盆凉水。”
“有这样一个匪徒的聚居点,他们实行了无线电静默,对我们的一切交流邀请置若罔闻。”
“他们袭击了我们,我们则施以还击。”
钟洋听着越来越不对味。
他们营地也实行了无线电静默。
也不愿意和法利亚进行任何交流。
“这群匪徒造成了我们的伤亡,我们的功勋战士,曾经消灭上万活死人,拯救无数生命的战士死于卑劣的不宣而战!”
“所以!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悲剧。”
“我方将会在一个月内,对所有无线电静默的未知单位,进行空袭。”
啊?
精准的空投传单让钟洋印象深刻。
连松散的传单都能精准丢在自己头顶上,他不认为换成炸弹就不在自己头顶上。
手中的传单纸张非常新,质量也非常好。
这个法利亚是真的有点东西。
而这个有点东西的法利亚发出的威胁。
不得不听啊。
“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告诉……”钟洋对着唐明明说道。
可还没等说完,哨塔下就传来了营区同伴的喊声。
“小唐,小钟!回营区!”
“立刻!”
两人立刻冲出去看。
“你俩,赶紧的,孙温要说话!”
是其他哨塔的人。
除了他,还有很多人都在赶路,着急的返回营区。
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法利亚人空投下来的纸张。
“走吧。”
“这事情确实得公开解决。”
钟洋对唐明明说道。
而唐明明却不说话。
无线电其实他听了非常多,法利亚这个词他也早就已经了解过。
甚至都已经听熟了。
法利亚有诸多电台,科普的,艺术的,音乐的,甚至是军事教育、技能培训乃至科技、新闻台。
但只有教育台和部分新闻台节目有中文的,其余全部都是英语台。
钟洋不懂英语,但唐明明懂一点。
而在这灾变后的数年里,唐明明也为了听明白电台而学了不少英语。
他听了不少法利亚的英语新闻。
但由于营地对于外界的不接纳和不接触的态度,他本人也是将信将疑。
可现在,他见到实物了。
真正的法利亚人,开着直升机来往自己脑袋顶上丢传单。
两人下了哨塔,从茂密的森林中寻找到一条捷径上山。
然后穿过芋头田,经过一大片一大片的梯田。
终于来到了山顶。
营地里的同伴们都聚在一起。
细碎嘈杂的讨论从人群中传出来。
很多人在传看法利亚直升机空投下来的传单。
但更多人在低声争吵。
收音机营地里有不少。
法利亚和环坑的联合宣言他们可都听到了,这绝对是死亡威胁。
空袭!?
简直不敢想的手段!
而且仅仅是因为营地保持了对法利亚的无线电静默就要遭此横祸么?
真是有点霸道的,这个法利亚。
可毕竟法利亚有这个本事,他们的直升机都在头顶上飞了。
要想让营地成员们忽略这一点根本不可能。
人群人声逐渐平息。
有个人站出来了,营地的领导,孙温先生。
他看看营地一共一千余人的群众,眉头紧锁。
这可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