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
“带上我!”
“别把我丢在这里!”
“求求你们了!”
重伤员绝望哀求着。
可那些同伴却一点也不停留。
径直沿着公路走向了寺庙。
“6个能动的。”
“够了,剩下的给个痛快。”
突击小队队员立刻决定了那些重伤员的命运。
他人数少,6个俘虏已经够多了。
问些东西也足够。
剩下的则没有必要留着,给他们一个痛快的,已经是突击小队队员们的仁慈。
“哒哒哒哒——”
正举着双手走向寺庙的安倍埒突然听见了从背后传来的枪响,下意识的就想要回头。
但他立刻又听到了对方那古怪的日语。
“继续走,不准回头!”
安倍埒强行忍住回头的欲望,将自己的好奇心完全抛弃。
一步一步的朝着寺庙走去。
身后发生了什么,其实他倒是也有猜测。
此时那些重伤员已经不再哀求和叫骂。
结合枪响。
他大概知道他们怎么了。
但这家伙一点悲伤都没。
只是沾沾自喜死的不是自己。
“好了!站住!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突击队员清理掉那些重伤员。
开始料理这些活着的俘虏。
安倍埒和轻伤员们按照指示,慢慢的举起双手抱住后脑,跪在了地上。
有人从背后将他们的手绑起来,眼睛也被蒙上。
全程他们都没见到对方。
也没有听到对方有说什么指示以外的话。
他们被推搡着上了一辆他们开过来的卡车,一整个车队都被人家缴获了,自然是不缺少载具用。
全程被蒙着眼睛的安倍埒忍耐着身上的伤痛,就这么和其他轻伤员俘虏被带到了宫古外郊的村庄关押了起来。
不过这些教团……或者干脆说明白了,这些法利亚人!
他们对于这些俘虏倒也不赖。
至少给吃东西,给治疗伤口。
发现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安倍埒总算是松懈下来,开始享用来到宫古俘虏营的第一餐。
他自以为安全了。
但其实,就在他所处的营房外面,工程兵们正在讨论他的性命问题。
“这些人怎么办?”
“我不知道。”
“……”
金队长无语凝噎。
合着你们成天抓俘虏,只是管抓不管埋的?
“少校,这些人是来攻击我们的,去了那个森林里的井什么什么寺。”
“是被你们那边的爆炸吸引过去的?”
“不……”
“应该不是。”
这些人目的非常明确,而且是在引爆之前来的。
“手脚不利索?”
“这……金少校,这肯定不是我们的事情。”
突击小队队长赶紧推脱道。
不过他自己已经有所感觉,估计就是他这边行动的时候没做干净,放跑了人,所以才引来了这个傻乎乎的车队。
还有这个天真烂漫的指挥官。
“算了算了,等通讯部那些家伙来审问一下。”
“嗯,最好快一些,他们的车队并没有全部开来,想他们还剩下了不少人没来。”
“知道了。”
金少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着他们离开。
等到这些人离开,站在跟前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近的田中惠子才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金少校面前。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他是赛里斯应急委高级军官齐敏看好,准备培养的初等军人。
对比之下,她这个身份就有点看不过眼了。
也正因此,这个日本女人相当自卑。
她总是觉得自己不配现在的地位。
做事总是束手束脚。
就好像是外来的客人,过于拘谨。
“惠夫人,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金少校看了她老半天了,这个日本女人性格有点阴暗,同时间为人处世也过于卑微和敏感。
他在执行任务之前,曾经了解过惠子的经历。
加之这些天的相处,已经习以为常。
“不敢当,不敢当……”
“不是吩咐。”
“唉——”金用武叹了一口气。
他再次开始说教模式。
“我想您已经和法利亚方面以及我们联盟的共同领袖麦克法兰先生交谈过。”
“他给了您特权,不是用来束缚你的。”
“你当然需要多多依靠我们。”
“……”
没有实感。
田中惠子没有实感。
虽然她的确像是个领袖一样,享有各种特权。
衣食住行样样按照外派公署官员的标准进行配给,安全更是有专门的警卫部队作为保障。
可是哪里有什么公务都不需要做的指挥官呢?
她在营地里虽然不是花瓶,却也和花瓶没什么两样。
营地建设插不上手,金用武少校是专业的规划管理人员。
日常运营用不上,这些工程兵都是麦克法兰亲自带出来的兵,技能水平都比她这个搞艺术的强。
她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好像是养膘的猪。
“我明白了。”田中惠子鞠躬低头对金用武说道。
你明白了个屁。
金用武抠抠脑壳,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说。
“惠子小姐,您要做什么?”
“这些俘虏……能否交给我呢?”
这个女人是要审讯他们?还是认出谁来了,想要有仇报仇?
金用武看看惠子,再看看亮着灯的战俘营营房。
“没有问题,您可以调用六班的人协助你,稍后他们就会来向你报道。”
“那就太感谢了!”惠子似乎是很高兴。
虽然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显得有点假。
不多时。
营房内正在吃饭的安倍埒就被粗暴的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吃了一半的餐食都洒落一地。
他被一路拖着来到了营房内最末端的审讯室。
这处俘虏营原本是一座养马的牧场。
一个个营房其实原本是封闭式马厩。
安倍埒被五大三粗大的工程兵拖着,尿都被吓出来了。
腥臊的水渍从营房一路蜿蜒延伸到了审讯室。
“咕咚!”
他被丢了进去。
里面有两个站着的大兵,以及一个瘦小的背对着他的身影。
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
“咔!”台灯被抬起来,灯光正对着安倍埒的脸。
灯泡闪着刺眼灼痛的黄光。
这灯功率高的惊人。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台灯,而是牧场用来给幼兽取暖,孵化卵的孵化灯。
本身就不为照明,而为产热。
“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别杀呜啊~”
安倍埒这个怂包,立马投降了。
“我是自救会!日本自救会,我认识可多他们……”
“安倍埒”
“你看看我,您还认得我么?”
审讯桌上的那人却完全不在乎他供述了什么。
只是把身体向前倾,从黑暗中,进入光芒照射的范围。
她身后是黑暗,面前却是光。
正如她这三年过的黑暗无边的生活,和现在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