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定在行政楼的方向，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江耀面前。

江耀站在阳台面前，双手插兜，眼神深邃。

他的出神一直持续到视野中出现一只棕色小团子大摇大摆地回来。

小熊抓着一张破破烂烂的纸回来了，江耀把它拎起来放进怀里，拿走纸张。

“十一，小卖部里没有秘密，不要打探。”

“十二，无法理解的事就无视它。”

“十三，不要相信行政楼里的任何人。”

“十四，学生也有好坏，遇到好学生请更温柔地待他，遇到坏学生，可以用爱感化。”

“十五，不要靠近失踪又出现的学生！！”

“十六，第七小学存在已久，不要试图改变。”

“十七，试用期五天，这决定了你转正后的工资，请好好表现。”

被蹂躏成皱烂软的纸张上，模糊的字迹透露了最后几条守则。

江耀揉了纸团，转身朝小卖部走。

此时处于午休结束，低年级的小孩穿梭在楼道，学校和小卖部里，尖锐的欢声笑语让属于小学生的阳光明媚都变了质。

江耀走在路上，五步被撞四次，给他笑脸都撞没了，走到小卖部门口的时候，他脸色阴沉，满脸不耐。

“咚——”

又是一个小孩手里举着辣条一边朝远处的朋友做鬼脸，一边往江耀身上撞。

看似无意的举动，但每一次都是至少五十点生命值的攻击。

江耀忍无可忍，一把薅住那撞了就想跑的小孩，拎着他的衣领揪到自己面前，“你撞到我了。”

此刻的江耀还记着守则呢。

小孩眨眨眼睛，嬉皮笑脸，“哦～你撞到我了～～”

“啪——”

江耀直接给了他一逼斗。

小孩懵了，下一秒，哇哇大哭，“呜哇哇！！坏老师！坏老师！”

江耀捏住他的嘴巴，小孩的哭声顿时变了音，听着滑稽，但没人笑，“再哭，我打死你。”

空气“咻”地安静了。

小孩的眼泪滴在江耀的手上，一滴一滴地扣着生命值，这小孩就是个诡。

既然不是人，那也没必要和善了，江耀把手上的眼泪蹭他衣服上，然后薅着头发往旁边走。

站在角落，江耀踢了踢被吓住的小屁孩，“给我道歉。”

小孩一听，不服地斜眼，“凭啥！？”

江耀气笑了，“你撞了我，道歉不应该？”

小孩指着自己通红的脸，“你都打过我了，我还道歉？！”

“那是你阴阳怪气应得的，和你撞我没关系，少废话，道歉，去死，你选一个。”

“……对不起。”

小屁孩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江耀定定看着他，眸色幽黑，“你没有第三次机会。”

小孩一个激灵，一股死亡寒意几乎将他心脏冻住，这一刻，求生的本能比他的意识更快。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