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不是没带老爷子看过老中医，有的也能调理，但停药之后，大概半年，又复发了。

老爷子不爱吃药，就不想调理了。

阴雨天气发作起来，整个人都病恹恹的，完全靠着他顽强的意志力在支撑。

如果眼前的小丫头对这个也有办法……

他已经在权衡利弊了。

这一千万，交一个还没成长起来，且成长空间巨大，背后还有靠山的神医，划不划算？

一个关键时刻能救命的神医，和一千万，孰轻孰重？

这实在是太难权衡了。

有钱人惜命，有权的人，更惜命，谭先生心里天人交战。

最后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只能保证我父亲多活五年？”

“不是只有五年，我的意思是至少五年。”冯楚月心说，这已经是包售后了。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本来的寿命也……”

“我没那么说。”冯楚月还不至于什么都往外说，赶紧打断他，“我的意思是，这五年算是售后，五年之后，你父亲的身体状况如何，我就不管了。”

“而且，我能包五年，已经算长了，毕竟，你父亲年轻时候落下不少病根，那些伤，多少会损害他的寿命。”

谭先生怎么可能不明白？

正因为他知道父亲那时候吃了多少苦，现在才想要他多活几年，多享几年的福。

“我知道，我也不强求，有五年算五年。”

这最后五年，他一定要让父亲好好在家享受天伦之乐。

“那就好。”冯楚月点点头，对于谭先生现在的态度还算满意。

“那我就说我的要求了。”

谭先生再次愣住：“怎么，一千万还不够？”

冯楚月瞪眼：“谭先生，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缺钱。”

“那你的要求到底是什么？”再冷静的人，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一千万都满足不了小丫头的胃口，谭先生就真的担心冯楚月提出的条件比一千万更难办了。

“我听说，陈家那位给您推荐医生，是为了调部门，升职？”

“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谭先生对这种事屡见不鲜。

他当然知道陈大伯的诉求，可答不答应是一回事。

这次陈大伯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他肯定会让对方满意。

不过，冯楚月这么一问，他才想起来，陈大伯先斩后奏，这小丫头怕是不乐意了。

“我自然是从他们自己嘴里听说的，谭先生，这种事算不算走后门啊？”

小丫头担心这个？

谭先生笑道：“其实，按照陈开智的资历，往上升是够了，调部门，更是寻常。”

意思是，这些都可以运作。

冯楚月：“他一辈子都在闲职部门，如果真的能升职，调任，早就该动了。如果都要退休了，还没动，就说明这个人本身能力不行吧？”

她这么不客气，听得谭先生嘴角一抽。

虽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你这么说出来，就让人家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了呀。

也幸好，陈开智不在，听不见。

“谭先生，我的要求很简单。”

“你说。”谭先生听她终于拉回正题，表示自己认真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