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替荣鹤扬,向荣先生道歉。”
说着,江老师起身,拉着妻子,一起给荣鹤年鞠躬。
一般来说,老人鞠躬,荣鹤年作为小辈,都是要让开的,或者象征性去扶人家。
可荣鹤年坐在位置上没动。
至于冯楚月,她一手拿着餐叉,一手托着下巴,仿佛在认真听他们为什么要道歉。
两人这个反应,把老俩口整不会了。
他们就真的一句话不说吗?
“我不接受这个道歉。”荣鹤年看出了江家老俩口的局促。
可他也有说不的权利。
江老太太脸色瞬间就变了。
觉得荣鹤年是在故意折辱人呢。
倒是江老师,比较沉得住气:“我知道,我们替他道歉没什么用。”
“只是,荣鹤扬他还年轻,这一生还很长,我们出于私心,确实也不想他身上有案底存在。”
“我们教书育人一辈子,没教好自己的孙子,是我们的错。”
“今天荣先生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我们老两口能做到的,都会尽量满足。”
“还有,鹤扬给你造成的伤害,和损失,我们都可以弥补。”
“只希望,你看在你们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先让警局把人放了。”
“你看,这样行吗?”
江老师的态度确实很诚恳,可他口头上的道歉和保证没有任何用处。
“不是我不给二老面子,我已经给过他一次机会了。”
荣鹤年等江老师说我,才开口。
江老师完全不知道这给过一次机会是什么意思。
冯楚月帮着解释:“二位老人家不知道吧?我男朋友之前出了一次车祸,也在江市。”
“这……和荣鹤扬有什么关系吗?”江老太太迷惑,她始终不认为自己的孙子是个大坏人。
而江老师已经听明白了。
“上一次车祸,难道也和荣鹤扬有关?”
“那您猜,是什么原因,导致阿年一次又一次在江市被人算计呢?”
江老师说不出话来。
荣鹤扬虽然是他们的孙子,他们对孩子也很疼爱,但如果说对他的了解,那真的是少之又少。
主要是这个孩子,准确来说,跟着他们的时间也不多。
小时候倒是留在身边教养了,可那时候孩子还算正常,也没长歪。
后来大一点,去帝都那边上学,儿媳妇说是要让孩子接受精英教育。
他们能怎么办?
难道还要故意阻碍孩子的发展吗?
所以,他们也只能放手让孩子去了。
然后孩子读完了书,再回到江市工作,他们和孩子之间就感觉隔着一层。
不管怎么样,这个孩子不姓江,他们怎么管好像都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等到孩子出事,江峰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也才知道,荣鹤扬到底歪到了什么地步。
说不是去杀人的,其实老俩口都不信。
毕竟,荣鹤扬在病房里给人家把氧气管儿都拔了。
这怎么洗得白呢?
可如果要他们眼睁睁看着孙子被告,去坐牢,他们也做不到啊。
怎么办呢?
只能厚着脸皮来道歉,来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