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像是终于鼓足勇气,开始说他的脉象。
然后又判断他的病症。
说得倒是和徐教授的判断差不多。
“您这种在中医上叫做头风病。”
“您的情绪波动越大,头痛得越厉害,是吗?”
冯楚月越说越顺畅。
孙老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
“你之前不好意思给我把脉,是不想让你的老师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冯楚月:“不,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判断准确。”
她又装无辜了一下:“难道,我说的都是对的吗?”
“你说得对,你他娘真是个天才!”孙老都没控制住,爆了粗口。
说完才反应过来,人家是个小姑娘。
他这么说确实有点不太好。
“那什么,我是说你确实挺聪明,才念大一是吧?”
冯楚月看出孙老粗犷的外表下有点手足无措。
她也不打算为难老人,只笑着点头:“嗯。”
“不错,有前途。”
“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那么头痛?”
孙老问完,又觉得自己这话纯粹是多余。
难道像老徐这种老中医都没办法,冯楚月反而有?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干什么?
冯楚月也觉得自己现在开药没有用,这老爷子不一定会相信。
她只说:“各种药物,您都尝试过了,您有没有想过,是心理因素导致的?”
“您经常情绪不稳定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们中医讲究情志,我觉得可以从调节情绪,调节睡眠,来控制头痛发作的次数。”
冯楚月这个提议,之前也有医生提起过。
但孙老这个人,脾气本来就不好。
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见。
谁都把他没办法,医生还被他赶走了。
也就徐教授,按部就班地给他治疗,按摩一下,他需要靠徐教授帮忙缓解头痛,才没把人赶走。
“您不要说不行,您这头痛,发作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密集了。”
“这种头风病,痛起来像钻子在钻您的脑袋一样,痛的时候连带着神经到眼眶都会痛。”
这倒是被冯楚月说中了。
孙老偶尔痛到眼眶,他都想把自己眼珠子挖下来。
有一次他头痛得实在难受,自己拿脑袋撞墙。
被警卫员发现了,差点没把他绑起来。
经过那一次,孙老就没那么过激的反应了。
他也不想一把年纪了,还被人绑起来,实在是丢人。
“是这样。”孙老没想隐瞒。
他的病发作确实越来越快了。
不然,他也不会让徐教授过来。
“那您就要听医嘱了,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最好是让警卫员学会一套按摩手法,辅助您睡觉,不然您睡不着,一睡着就会做噩梦,是吧?”
孙老这下看冯楚月的眼神有了变化,甚至有些犀利。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做噩梦的事,他可是连徐教授都没说起过。
为什么没说过呢?
因为难以启齿!
他的噩梦,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