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对此不置可否。
宁老爷子确实是幸好遇到了她,换个人,确实很难找到宁老爷子的病根,解毒也只能用寻常手法。
要给他缓解痛苦,让他这么安然入睡,那可能只有安眠药的效果能与她相比。
“我们先出去吧,让老爷子好好睡一觉。”
冯楚月率先起身。
她这个提议,立马得到了宁五爷的响应。
如果不是他作为病人家属不好提这个事情,他早就想说让父亲好好睡一觉了。
现在冯楚月主动提出来,宁五爷怎么可能不答应?
出去之后,冯楚月才说起宁五爷的身体状况:“这毒,下了两重。”
宁五爷不明所以。
“两重?”
难道是老爷子回来之后,还有身边的人对他下毒?
不然怎么解释之前还好好的,回家之后,毒性就慢慢开始发作了呢?
“是,这个毒,不是一次成功,所以才能下得不知不觉。”
“当年老爷子的双腿,是受了刀伤吧?”
能在他双腿上这么砍的,对方应该也是个武术高手,且擅长使刀。
“是的,老爷子是与人比武,一对一的时候,被人使诈砍到了双腿。”
宁五爷说起这个,还有点咬牙切齿。
当年的情形,他根本不清楚,但不妨碍在听说之后的愤怒。
“第一次下毒,是在刀上。”
这是冯楚月的推测,但也八九不离十。
“下在刀上?”
宁五爷惊讶。
“可如果家父是在那个时候就中的毒,怎么会毫无所觉?”
“军医在给他治伤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个是后来军医回忆所说的。
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以按照普通的伤口给处理缝合了。
“军医没有发现,不代表没有存在过。”
冯楚月知道当时的条件有限,军医擅长的就是手术外伤的治疗,所以没有察觉也并不奇怪。
而且,第一次的毒,为了不引起宁老爷子的怀疑,也下得很谨慎。
“那第二次下毒呢?”
宁五爷没纠结这个问题,也知道不能怪当时给老爷子做手术的军医。
人家已经尽力了。
“第二次,是在手术之后,上药的过程中,被人动了手脚。”
冯楚月这次倒是十分笃定。
因为那两种药最后会合成一种新的毒药,名字叫做跗骨。
跗骨就是这么下的。
想要完成下毒,必须是伤口还是新伤的时候,把毒就种下。
然后这毒会和前一次融合。
这毒,可以说是在宁老爷子的身体里被催熟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恢复正常之后,双腿才慢慢出问题。
对方狠毒的地方,也正是在于此。
就是想要让宁老爷子没办法下决断,那个时候下决心截肢,或者把伤口重新打开查看,寻找根因,或许还有机会解毒。
可谁都会认为是受伤后遗症,而不会怀疑是中毒,更不会把原本好了的伤口重新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