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府。

顾念恩一夜未眠，她太清楚昨夜发生之事所带来的后果，因此今天见到秦明朗又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特意堵住了他。

“王爷。”

秦明朗脚步微顿，神色冷漠地看着眼前那张熟悉的容颜，却没有以前的情深与欢喜。

“王爷，我知道你对我心存怨气，可你昨天在那样的场合下出去求皇上，就没有想过可能发生的后果吗？”

顾念恩真的忍不下这口气，她昨天仿佛沦为了笑话，看着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染上了怜悯，她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什么后果？”秦明朗冷声道。

“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当初退婚也不是知难而退，她是早就喜欢上了镇北王。”顾念恩强调道。

“那又如何？”

顾念恩语声一滞，不能理解地道：“那你就应该明白姐姐是不会回头的，如今她都已经要和镇北王成婚了，你又何必这样呢？”

秦明朗面对女子的质问，他上前一步，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恶意破坏，我和她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对，又怎么会落得这般结局？”

“她当初分明满心满眼都是我！”

秦明朗大声咆哮，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懊悔。

这段时日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看着她红衣潋滟，看着她风华绝代，看着她的努力更看着她被所有人喜欢。

曾经他以为她胡搅蛮缠，骄纵霸道，处处欺负念恩，他厌恶这样的她，殊不知到了最后才明白他真正该厌恶的人应该是顾念恩。

一直被欺负，隐忍的人是顾念笙，被下毒，被污蔑的人也是她，她将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他却因为误会从来没有珍惜过，反倒是被眼前这个心如蛇蝎的女子骗的团团转。

枉他自诩聪明，如今却愈发觉得讽刺。

“若不是你刻意伪装，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顾念恩怔怔地看着眼前满口埋怨痛恨的男子，神色间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在恨我？”

“我们自小一起长大，顾念笙没有回来之前，你分明说过心里只有我，如今她回来不过短短一年，就只因为她比我美，就抵过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顾念恩红了眼眶，神色间失望至极。

“分明就是你变了心！”

听言，这秦明朗轻笑一声，昨天彻夜未眠的他眼睑泛着青色，精神颓丧而狼狈，这一整个晚上，他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念笙回来之后的种种。

越是想，他便越是后悔，即便想喝酒灌醉自己，却发现酒喝得越多，她的样子就像是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认真地凝视着眼前那张因为生气嫉妒而面目全非的脸庞，声音透着冷，眼神更是薄凉。

“顾念恩，与其说是我变心，不如说是你一直在骗我。

这些年来，我喜欢的一直是那个温柔善良，处处为别人考虑的姑娘，而不是一个处心积虑处处设计的你，明白吗？”

他的眼神平静而淡漠，就像是看淡了一切，更看淡了她这个人。

顾念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身形有些不稳，这一番话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了她的心上，让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