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愤怒地瞪着宫弘煦,正要说话,却被身旁的沈牧重重扯了一下。
沈牧抢在她之前,率先开口:“同样都是证据,怎么陈道言拿出来的就能判辛家有罪,胡志坤的却连个参考价值都没有?老夫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知道,原来审案子可以这么武断和偏颇!”
语气里满是讥讽。
同时,他看向宫弘煦的目光,也透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如此武断的做法,要是放在其他国家,怕不是早就被笑掉大牙了吧?偏偏这是咱们自己的王子——”
沈牧说到这儿,故意顿了顿,苍老脸庞露出一抹惆怅。
他摇头说道:“我不得不为我们国家的未来感到担忧……虽然,我这把年纪大概也看不到那个时候了。”
沈牧最后一个字落下,宫弘煦的脸色已经难看到开始发黑了。
这个死老头儿,仗着有父亲的信任,就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居然敢当众指责自己?
气死他了!
不仅是他,就连同样站起来要替辛家鸣不忿的田镇北也被沈牧的言论惊了一把。
替辛家求情毛病,可是直接朝宫弘煦开怼,这也太猛了吧?
毕竟是国主亲派宫弘煦来查案的,他坐在这儿,就等同于宫弘煦。
田镇北即便有老将的功勋在身,也会顾及皇家的面子,不去当堂指责宫弘煦,但这沈牧……
田镇北复杂地看了一眼沈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不过,上次在国主府里对他的那股怨气,倒是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田镇北单手杵着拐杖,和沈牧一样,一脸不爽地看着宫弘煦。
他沉声说道:“弘煦王子,沈老说的有道理,辛家这个案子多方都提供了不同证据,不应该轻易下定论,给辛家定罪!而且——”
“辛宝娥提交的那张辛晟跟燕景的合照,你们上次在辛家搜了个底朝天,怎么没搜出来?是不是也应该先检验一下照片的真伪?”
“没错!”
旁听席里响起附和的声音。
宫弘煦脸色铁青,抓着椅子扶手的手掌不由冒起青筋。
证据都这么清楚了,田镇北和沈牧这些辛家的支持者,还非要钻牛角尖!
难不成他们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