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那我们就先去忙了。”吴发财低着头说道。
“快去吧。”我冲着大家摆了摆手。
看着官差们都离开了,我转身回到洞里,开始琢磨着救万统领一家的事。常顺国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一个小小的万魔窟都被宰相惦记着,那其它地方肯定也一样,都有被宰相控制着的人为他服务。我掰着指头随便一算,这宰相控制的人家也不下几百户。这么多人肯定不会关在他家了。最有可能的是军营。也不知道常顺国的军营有哪几处属于宰相直接统领。要不,我再到宰相府里探探?
“这些东西是不是坏了?为何吃着一股子大便味?”我刚在宰相府的一处僻静地显身,就听到有人说话。
我瞅了一眼周围,发现我所在的地方是一间厨房。
“看着没坏呀!不过---这味还真是让人受不了。走走走,我再去仓库里拿些来重做。”一位如此说道。
“要不,咱们去向王管家禀报一下此事。”另一位说道。
“对对对,这东西坏了可不是咱们的责任。让王管家自己来处理。”
我正愁不知该从哪儿打听那些被抓的人的下落,一听“王管家”三字不由精神一振。既然宰相命王管家与万统领联系,说不定这位王管家清楚那些人被关在哪儿。
我悄悄地隐身跟在那两位找王管家的人的身后。
“你们俩咋还在这儿逛荡。宰相请的客人都到齐了,就等着上菜了。快去把菜端上来!”只见从宰相家正屋的大堂里匆匆走出一位壮实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见那两位立刻大叫了起来。
“王管家,跟你说个事。”两位中稍胖的那位说道。
“还说啥事呀!快去把菜端上来!”王管家不耐烦地吼道。
“额--王管家,那些菜--”另一位瘦点的一见王管家生气了,走到王管家身前刚想解释。
“你俩是不是活腻歪了?我让你俩快去端菜。你俩在这儿跟我啰嗦啥呀?”王管家把眼一瞪,对着那位瘦子就是一脚。
“走走走,上菜。”那位胖点的一见王管家踢人,拉起那位瘦点的转身就走。
我一瞅那两位厨房的小伺走了,溜到王管家身后对着他的脖子轻轻一点。王管家两眼一翻,往后就倒。我赶紧拎起王管家的身子窜到了宰相家的仓库里。
“喂--醒醒。”我拍了拍王管家的脸。
“哎哟--我的脖子呀!”王管家靠在墙上摸着自己的脖子醒了过来。
“兄弟,问你个事?你们把那些探子的家属都关在了哪儿了?”我蹲下身子问王管家。
“你是谁?来人---唔--”王管家一见我的面像是见鬼了一样就想大喊大叫。我抬手对着他的嘴就是一拳。结果,王管家嘴里的门牙掉了两颗,说起话来立刻变得漏风了。
“你再敢叫的话,我就只好要了你的小命了。”我举了举拳头威胁着王管家。
“英洪,我扑翘了。呼之英洪有啥树啊?”王管家的嘴一漏风,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清楚。
我不由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打他的嘴。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老实回答的话我就饶你一命。可如果你胆敢骗我的话,那两颗牙就是你的下场。”我指了指王管家胸前衣襟上的那两颗带着血丝的门牙。
“好呼--”王管家点着头说道。
“你们抓起来的那些探子的家里人都关在哪儿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两眼紧盯着王管家的眼睛。
“峡它子?”王管家的眼神闪了两闪。
看样子这小子还没吃够苦头啊!我一只手一捂王管家的嘴,一只手对着他的一条腿砸了下去。
“啊唔---”王管家惨叫了一声,两只手拼命扒着我捂着他的嘴的手。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如果我听不到实话,我可就去找别人找听了。”我抬手对着王管家的两个肩头点了一下。王管家的两条手臂立刻耷拉下来。我把手从王管家嘴上拿开,在他的身上蹭了蹭手上的血和口水。
“光菜层外的群营里。”王管家眼泪鼻涕不断往外涌着说道。
“好吧。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我就饶你一命。”我拎起王管家,瞅见墙角有一个麻袋,将王管家塞进了麻袋里,对着麻袋一挥手。那麻袋连同王管家立刻变成了一袋粮食。
我隐身来到宁安城外的军营里,只见军营里乌烟瘴气,官兵们不是到处瞎转悠就是聚在一块聊天赌博。我摇了摇头,心想着这样的军队能打胜仗才怪!
“我说老曹头,咱们营里的粮食可不多了,得给咱们自己人留着。宰相府送来的那些人,一天最多给他们一人一碗粥喝就行了。只要别把他们饿死,咱们就算完成了任务。听到了没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领走到军营的伙房里对一位看着挺朴实的老年伙夫说道。
“可是赵偏将,那些人里有好多老人和孩子,不多给点吃的,我怕他们坚持不住呀!”老曹头心比较善,于心不忍地说道。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听我说的做行了,出了啥问题我来负责。”赵偏将说完转身离开了伙房。
“这世道真是把人不当人看待。那些人又没犯法,为啥要把人家关在军营里。唉----”老曹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我一听那两人的对话,寻思着赵偏将口中的“那些人”莫非就是万宜他们的家人?我瞧着老曹头煮好几大锅的粥,分别盛在十几个大桶里,从伙房外喊来了一些官兵,让他们拎着桶跟在他身后,朝着军营的东北角走去。我赶紧跟在后头。
“官爷,我们啥时候才能回家呀?这儿的条件太差了。我家的老人孩子都病得不轻,能不能放我们回去给他们治病啊?”老曹头带着官兵走到军营的东北角上,在一堆密集的帐篷群前停了下来。一位看着面黄肌瘦的中年妇人从一个帐篷里走了出来,问老曹头。
“唉---你跟我说也是白说。我也不想天天给你们送饭呀。现在外面的灾情是越来越严重,我巴不得你们都能回家去呢。”老曹头边说边指挥那些官兵将粥桶放在帐篷前。
“我夫君也是官差,他又没犯王法,为啥要把我们一家都关在这儿呀?”那位妇人流着泪说道。
“这你得去问我们的头。我只知道你们是被宰相府的人送来的。说还定你男人得罪了宰相。”老曹头冲着官兵挥了挥手。
“开饭喽!”一位官兵对着帐篷大喊了一声。
只见每个帐篷里都走出了几个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两个大碗,慢慢地朝粥桶前围了过来。
“排好队排好队。每家每人一碗粥。人人有份。别挤!”官兵们维持着秩序。
“官爷,能不能多给点吃的呀?昨天一人只有两碗粥喝。我们都快走不动路了。”人群里有人大喊道。
“我们也不忍心看着大家挨饿。可是没办法。现在灾情闹得太凶了。大家能有一碗粥喝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外面的灾民已经开始断粮了。听说已发生了几起灾民暴动事件。”一位官兵大声对人群说道。
“老天呐,我们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为啥变成这样了啊!呜呜呜......”一位大娘边说边哭了起来。
“大娘,别哭了。谁叫咱们碰上这样的世道呢。”一位官兵劝着那位大娘。
“这天下的天魔也不少,为啥就不去收拾那些神仙呢?”有人问道。
“是啊,为啥天魔们不去收拾那些神仙?”有人跟着问道。
“唉---听说常顺国的天魔都被宰相招到了宁安城里。后来不知道为啥,很多天魔都生病了。现在剩下的天魔只够保护宁安城了。”一位官兵说道。
“这天魔哪是那么容易生病的?这里面肯定有啥猫腻。我在进来之前听外面有人在传言,说是宰相跟神仙相互勾结,想把皇上赶下皇位。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呀?”一位看着颇为年轻的男人探着头说道。
“闭嘴!这种话你也敢乱说。知不知道这儿是宰相管辖的军营?你是不想活了?”一位官兵大喝一声,拔出腰刀朝那个年轻的男人走去。
“哎---李头,别生气别生气。我看这家伙脑子肯定有问题。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老曹头一把拉住那位官兵,冲着那个年轻男人瞪了一眼。
“我也是听说的嘛。”那个年轻男人吓得脸色苍白,往人群里一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们听着,这种听来的谣言今后可不能再乱讲。这是要掉脑袋的!”老曹头对着人群喊道。
人群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人们匆匆领完粥,端着碗回了自己的帐篷。
我站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切,寻思着这可咋办?这儿人也太多了。我哪儿救得了这么多人呀!
“万宜的家里人在哪儿?”我正在踌躇之间,猛听到有人大叫万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