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颜氏一族是流放还是直接砍头,就看他们的运气了,不管哪一种,都算是彻底完了。
痛快,真是痛快!!
孙掌柜怕被何掌柜一人抢了功劳,也赶紧上来补刀,“几位大人,还不止如此,这颜惜微几年来下,挣了不少银子,换了百来亩良田,交给颜家三房打理,前前后后不知挣了多少银子。”
“竟有这样的事?!”范庸大惊失色,随即似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难怪了……”
张千眼皮一抬,落在范庸身上,“难怪什么?”
听到张千问话,范庸赶紧站直了身子,恭敬地道:“颜秉文初来之时,因为要养着衙门里的一大群人,所以手头很是拮据,连白米都吃不起,还要家中老仆在外做事,帮补家用。”
“这几年间,日子突然宽裕了起来,衣裳做了一身又一身,还请了西席先生去教他几个女儿读书。”
“下官原以为,是他开布庄的弟弟在暗中帮补,万万没想到,竟是采蝶轩,那铺子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
“尤其是最近,听说出了一个叫’幽兰’的香粉,无数小姐夫人趋之若鹜,每日在采蝶轩外排队求购,连邻县的人都来了。”
采蝶轩在乐平县的名声,半点不弱于得月楼,范庸的家眷也以用采蝶轩出售的胭脂香粉为荣,几年听下来,他都快如数家珍了。
“这么看来,这采蝶轩,还真是棵不错的摇钱树。”张千看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实则是想看颜惜微反应,可惜,那张精致的脸庞平静似水,看不出端倪。
张千无奈,只能开门见山地道:“颜长姑娘,你是当事人,可有什么话说?”
颜惜微起身,盈盈朝张千行了一礼,轻启樱唇,“回总旗大人的话,惜微与采蝶轩确实有点关系,但并不是何掌柜他们说的那样。”
“民女自幼喜欢调香弄脂,闺阁无事之时,制了几款香粉胭脂,原是自用的,大约三年前,一次出门游玩之时,无意中撞见严掌柜,得了他常识,便让民女拿去他店里寄卖。”
“三年下来,确实赚了一些银子,但并不多,毕竟严掌柜那边也要抽取一部分,余下的堪堪够家用而已;至于那百亩良田,实在是莫须有的事情,还请大人明鉴,莫要被小人蒙骗!”
说着,颜惜微再次深施一礼。
这是在回来的路上,祈容交代好的。
“大人别听她胡说,她为了逃避罪责,自然不会承认;除了那伙计之外,小人还找到了一个十分可靠的证人。”何掌柜胸有成竹地说着。
“哦,什么人?”
张千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之前在驿站的时候,这个姓何的可没提这件事。
找了他告状,却还藏着掖着,没有全盘相告,哼,果然不老实。
“正是县衙的前任捕头刘成。”何掌柜还在那里自鸣得意,殊不知已经得罪了张千。
“呵呵。”祈容轻笑,在徐徐摇动的折扇中,他似笑非笑地道:“谁不知这刘成因为包庇罪犯,私收贿赂,被颜秉文免了捕头之位;两人嫌隙深重,他的话也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