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惜微轻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便仔细看过账本,又让严掌柜替我掌眼,果然发现其中有猫腻。”
“三叔不知从哪里请来高人做手脚,竟能把账面做得这般平整,连我也被瞒了数年之久,以为他所贪不多。”
“他到底偷偷贪了多少?”颜仲平好奇不已。
颜惜微伸出一根纤白如玉的手指。
“一百两?”颜仲平愕然道:“那也还好,不多啊。”
颜惜微被他说得发笑,摇头道:“错了,是一千两!”
“一千两?”颜仲平失声惊呼,好在这会儿附近没什么人。
许久,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未免也太狠了。”
“所以你说说,他能看得上这二十亩田地吗?”
“也许……可能……真的瞧不上眼。”颜仲平面色古怪地回答着。
二十亩田地确实不是小数目,可若是按照一年一千两的数额来算,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情。
颜仲平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颜惜微一边往城西走着一边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去找那些佃户。”
颜仲平一怔,复惊喜地道:“你有办法说服他们?”
“不错。”
“那就好。”颜仲平大喜,随即又疑惑地道:“既然你早有办法,也知道三叔不会同意,为何还要来这里碰钉子?”
听到这话,颜惜微沉沉叹了口气,“父亲看似不近人情,其实最念旧情,当初刘成闹成这样,父亲也只是将他革职了事。”
“虽然父亲不说,但我知道,他并不想与三叔闹僵,所以我便想着来试一试,可惜了。”
她已经尽力了,走到这一步,最难过的就是父亲了……
城郊
“小娘子啊……你别走,让小爷我亲一亲啊……亲一亲……”
五大三粗的赵二牛脚跷在桌上,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唱着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艳曲,那词儿,配着他的破锣嗓子,简直是不堪入耳,偏他自己唱得很是起劲,一遍又一遍。
“二牛!二牛!”
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赵二牛一个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稳住身子,不耐烦地吼道:“谁啊?”
“是啊,吴四,快开门。”门外的人回答。”
听到这个声音,赵二牛露出不耐烦之色,口中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一边回答着,一边熟练地将小酒与那几个小菜塞到布满油腻的柜子里,又擦了擦手,这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