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据这几日打听到的消息,皇祖母分明有意将颜惜微赐婚桑家那个废物,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永宁越想越不明白,当即就要进宫问个清楚明白,被金嬷嬷拦了下来,“县主稍安勿躁,奴婢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嬷嬷快说!”永宁精神一振,迭声追问。
金嬷嬷当即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大致讲述了一遍,随后道:“若奴婢没有猜错,这应该是陛下的意思,只是借了太后的名义。”
永宁恼声道:“陛下为何要帮着颜氏,就因为祈容?”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金嬷嬷摇头,随即又劝道:“无论原因是什么,这件事已成定局,这种时候,县主无论是去见陛下还是太后,都不合适,反而会惹祸上身。”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永宁银牙紧咬,她本想借陈太后之手对付颜惜微,让后者下半辈子都在痛苦与煎熬中度过,以解心头之恨;万万没想到竟然反过来成就了她。
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更别说往后见了颜惜微,还得强迎笑脸唤她一声嫂嫂。
“来日方长,计较一时得失。”金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紧紧蜷起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微笑道:“再说了,有人这会儿比您还要着急呢!”
永宁一怔,随即美眸渐渐亮了起来,脱口道:“嬷嬷是说……祈月?”
“不错。”金嬷嬷含笑点头,“她才是最不愿意见到颜氏嫁入镇南侯府,最寝食难安的那个人,说不定这会儿正在侯府里大吵大闹呢。”
金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扶住永宁的肩膀,将她按进椅中,语重心长地道:“与其劳心费神,不如坐山观虎斗;既不会得罪陛下,还能如同看戏一般惬意舒适,县主您说是不是?”
在金嬷嬷的谆谆劝说下,永宁眉梢嘴角皆渐趋舒缓,之后更化做飞扬的笑意,“不错不错,我尽顾着生气,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还好嬷嬷提醒。”
“一切就依嬷嬷的话吧,咱们……”永宁拍一拍手,娇滴滴地吐出两个字,“看戏!”
傍晚时分,镇南侯府。
“小姐,该用膳。”迎夏提了食盒穿过院子来到紧闭的房门前。
她等了一会儿不见里面有动静,又劝道:“奴婢知道小姐没胃口,但您午膳就没吃,晚膳再不吃些,会饿坏身子的。”
“吃!小姐吃!”
一个尖细的声音传入迎夏耳中,她心中一喜,以为小姐终于肯吃东西了,结果一抬头,却是养在檐下的鹦鹉学舌,气得她抬手拍着鹦鹉翅膀,“好你个小东西,存心戏弄我是不是?打你!”
“戏弄!戏弄!”
鹦鹉一边在架子上跳着躲避她的手,一边继续学她说话,把迎夏气得够呛。
彼时,迎秋正好过来,看到这一幕,笑着拉住迎夏的手,“你跟一只鹦鹉呕什么气,真要打坏了,看你怎么跟长公子交待,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寻来送给小姐的。”
“谁让它戏弄我。”迎夏忿忿地说着,但到底收回了手,没有再继续。
迎秋看了一眼迎夏手里原封未动的食盒,蹙眉道:“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
“嗯。”迎夏一脸愁容地道:“自从知道太后赐婚世子与颜长姑娘的消息后,小姐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任咱们怎么劝说都不肯开门,这可怎么办啊?”
迎秋瞅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道:“这种时候,只怕也就世子劝得动小姐了,可惜世子一早就去了都察院,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