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祈容话音刚落,刚刚还在喝水的翠鸟突然眼泛凶光,狠狠一口啄在颜惜微白嫩的手指上。
“啊!”颜惜微吃痛,下意识地缩手,但还是捧住了翠鸟,没有摔落;
可是原本胆小呆萌的翠鸟,此刻就像疯了一般,拼命啄着颜惜微的手指,一下比一下用力,纵是祈容眼疾手快,拎着翠鸟双腿,将它倒提了起来,也已经啄出七八个红印。
“叽!叽叽!”翠鸟疯狂挣扎着,发出尖锐的叫声,两只长着尖钩的脚趾不断蜷伸,试图攻击祈容的手。
颜惜微捂着被啄痛的手,诧异地注视着趋于疯狂的翠鸟,不明白为何会突然这样。
更疯狂的事情还在后面,那翠鸟努力了几次都没能啄到祈容,竟是自残地啄起了自己,丝毫不留情,夹杂着鲜血的羽毛不断飘落。
不过片刻,就已经啄得遍体鳞伤,叫声也渐渐弱了下去;又过了一会儿,翠鸟彻底没了声响,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中,成了一具尸体。
“世子,出什么事了?”观言紧张地声音隔着帘子递进来。
他一直跟在马车旁边,自然也看到了那只跌入马车中的翠鸟,一开始并未在意,直至里面传来凄厉的鸟鸣,才意识到不对。
祈容搁下那只生生将自己啄死的翠鸟,又看了一眼依旧满盈的杯盏,掀了帘子,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们是从哪里取来的水源?”
观言也看到了浑身鲜血的翠鸟,心中一凛,连忙答道:“是昨夜在客栈歇息时,从井中打来的水,烧开后灌到壶中;整个过程,奴才与观善亲自监督,事后除了用银针试毒,还买了几只畜生试验,都没有异样。”
常年跟随祈容行军在外,养成了他们谨慎仔细的性子,出门在外,所有饭菜以及饮水都要试毒,一来防着有人下毒,二来有些地方水源可能存在污染,对人体有伤害。
数年前,在与突厥的一次交战中,他们不敌败走,途中经过一条看似清澈的河流,那时众人已经奔逃一日一夜,又累又渴,当即就要取水解渴。
祈容出于谨慎,提议当时负责领兵的祈守章先派人验一下水源,果然那几个士兵喝过后,不出半日就上吐下泄,腹痛如绞。
原本还颇有微词的士兵,看到这几人的惨状,立刻噤声,再无一人反对,纵是渴得嘴唇干裂,嗓子冒烟,也一个个强行忍着。
祈容心生一计,提议在此处与突厥士兵周旋,借着这条河,他们或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不久后,突厥士兵如期追来,又是一番交锋后,两军一时半会儿都奈何不了对方,只能暂时停战,分别占据河流的一边。
奔波一路的突厥士兵早已又累又渴,见周军取水做饭,不疑有它,也纷纷去河中打水生火。
但他们不知道,周军取来的水,一口都没喝,全部悄悄倒在地上,士兵靠干嚼馒头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