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观言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反应不过来。
“嗤!”
刀尖正中胸口,却没能像预期的那样刺破皮肉,直取心脏,而是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挡下了,无法寸进。
老汉难以置信地看着祈容,大脑一片空白;
挡……挡下了?
他来之前,仔细研究过祈容的情报,知道后者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但也仅此而已,并非拔尖,于情于理,都不可能挡下自己的刀。
从出刀到袭杀,不会超过两个呼吸的时间,这一招他用了很多次,从未失手,甚至曾经用这一招刺杀过江湖上一个顶尖的高手。
还有更匪夷所思的,面对祈容用来挡刀的那只手,竟然连个口子都没破,仿佛那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块钢筋铁板。
这怎么可能?
没等老汉想明白其中缘由,祈容手腕一翻,屈指成爪,生生握住刀刃,随着“叮”的一声脆响,竟是生生折断了短刀。
老汉脸色一变,这还是人吗?
祈容手臂微动,半截刀刃被甩了出去,斜斜插入地面。
与此同时,狼影卫一拥而上,将老汉重重包围,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看到这一幕,颜惜微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刚才真是太危险了,还好祈容早有防备,否则……
否则怎样,颜惜微不敢想下去。
那厢,老汉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阴恻恻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能够在那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挡住他偷袭,毕竟是早有防备。
祈容薄唇微扬,勾勒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吗?”
老汉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在如血的夕阳格外阴沉,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明明是同一张脸,却与刚才判若两人。
“牛背的褡裢里有烟杆,可你手指没有常年拿烟杆磨出来的茧子,反倒是掌心与大拇指处有茧,只有常年握刀剑之人才会这样,这是其一。”
祈容一边说着一边解下缠在手掌上的冰蚕索,他在看出老汉有古怪的时候,就借着负手在身后的机会,悄悄将冰蚕索缠在手掌上,既可攻亦可守,果然是用到了。
老汉一怔,随即目光贪婪地盯着那根透明的绳索,直至这会儿,他才算明白,为什么自己那柄无往不利的短刀,会被祈容用手挡住。
别说自己的刀,就算是闻名天下的鱼肠、龙泉等兵刃,想要斩断冰蚕索,也要费一番力气,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可遇不可求。
他阴恻恻地道:“镇南侯世子果然财大气粗,连冰蚕丝这等稀罕之物也有,啧啧,看来我杀你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祈容没有理会他那番“杀人越货”的理论,淡淡道:“其二,一个常年抽旱烟的乡村老汉,牙齿居然没有黄渍与黑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老汉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锃亮的牙齿,面色阴沉,压抑着怒气问:“还有其三吗?”
“其三,你出现的时机太巧合了;替魂术的问题刚结束,你就出现了。另外,若真是乡野老汉,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瞧见我们斩杀坐骑,鲜血满地,应该会想尽办法躺起来,以免惹祸上身,可你不仅没有如此,还反其道而行,胆子未免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