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淮阳王府。
淮阳王面色阴沉地听着夜三的叙述,他昨夜跟着永宁他们去到了宋涟所住的宅子,但这一夜功夫,二人始终在一起,他找不到动手的机会。
“饭桶,都是一群饭桶!”淮阳王狠狠将粥碗掼在夜三脚前,青色的瓷片混着滚烫的粥,溅了他一身,其中一片,甚至在他腿上划出一道口子,后者却连动都不敢动,只是一头冷汗的请罪,“属下无能,请王爷治罪。”
淮阳王抚着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夜,让夜九与你同去,他……”
“王爷……王爷……”
一个精瘦的人影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正是王府的管家邝寿。
淮阳王是一个凡事都讲究规矩的人,看到管家这般模样,再加上被打断了话,颇为不悦,“何事如此慌张?”
“王爷息怒。”邝寿喘了口气,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奉了陛下口喻,请王爷立刻入宫一趟,不得有误。”
“入宫?”淮阳王露出诧异之色,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道:“可知是什么事?”
邝寿摇头道:“奴才也探过口风,但那位公公什么都不肯说。”
“行了,本王知道了。”
在打发邝寿下去后,淮阳王再次看向夜三,“夜九精通药理针灸,让他带上迷香与你同去,今夜之后,本王不想再看到宋涟活着,明白吗?”
夜三神色一凛,垂眸道:“属下知道!”
夜三离开后,淮阳王换了一身朝服,匆匆赶往紫禁城,在长生殿见到了依旧一身道袍的周帝。
淮阳王拱手行礼,“臣弟见过陛下,陛下仙福永享,万寿无疆。”
“呵呵。”周帝起身来到淮阳王身前,亲手扶起他,笑道:“此处没有外人,十二弟无需多礼,快快起来。”
“谢陛下。”淮阳王谢恩过后,才直起身,不过依旧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不知陛下急召臣弟入宫,是为何事?”
“不着急。”周帝笑呵呵地拉着他,“来,陪朕坐下说说话。”
“是。”淮阳王猜不透周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依言落座。
周帝抚着手掌,感慨道:“十二弟,咱们兄弟二人,有多久没这样坐着说过体己的话了?”
“好些年了。”淮阳王谨慎的回答着。
“是啊,好些年了。”周帝叹息道:“朕自登基后,就一直忙于朝堂之事,后来又忙于修行,忽略了身边的人,尤其是十二弟你,每每思及,朕这个做兄长的都甚是汗颜。”
淮阳王闻言,连忙起身道:“陛下千万别这么说,要说汗颜,也该是臣弟才对,臣弟才疏学浅,能力浅薄;虽深受陛下之恩,却不能替陛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