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只光滑暗红的鸡心核桃被赵九安生生捏成了两半,面色阴沉。
观言应了一声,手脚利落地钻到长案底下,细细摸索起了石砖,在摸到右上角的那只玄鸟眼睛时,他轻咦了一声,其它三个角上的玄鸟眼睛都有石头雕刻出来的生硬,唯独这一颗,表面看着一样,摸上去时,分明能感觉到那是可以活动的。
观言用力往下一按,鸟眼果然陷了进去,随着书房东侧响起“咔咔”的声音,占据了整整一半面墙的书柜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深约两尺的门洞,恰好能够供一个人通过。
不等祈容吩咐,观言已是乖觉地取过一盏油灯,用火折子点燃后入内检查。
片刻,他从里面走了出来,“世子,里面有一条密道,看着很深。”
“唤几名侍卫进来随我下去,你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后院。”
“且慢!”赵九安拦住观言,他面色阴沉地道:“这是赵某平日用来收藏珍宝古玩的地方,世子这样下去,怕是不宜进去。”
祈容淡淡道:“不进去,又怎么知道惜晴那丫头是不是在里面。”
“赵某可以保证……”
祈容袖子一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赵爷的保证,不听也罢。”
赵九安被他当面奚落,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但又无可奈何,毕竟是自己隐瞒在先,于理有亏。
半晌,他沉声道:“既然世子非要下去,赵某也不敢拦着,但这里面存了赵某半个身家,赵某必须得一道下去。”
赵九安是个懂得权衡利弊的人,眼下这个形势,想要强行阻止祈容,显然不可能,除非淮阳王亲临,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祈容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通道很狭窄,只能供一人通行。
一名侍卫取过油灯,走在最前面,在他后面是赵九安,再是祈容,再后面又是两名侍卫。
这样的安排,能够确保赵九安一直处于祈容眼皮子底下,万一有情况,可以立刻控制住,而不用担心被他背刺。
咚!
赵九安一时没注意到脚下渐渐变深的台阶,踩了个空,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摔去,混乱间,也不知是扳指还是腰间的佩玉沿着台阶滚落了下去,一路发出叮叮的响声。
走在最前面的那名侍卫一直都有留意背后,此刻听到动静,当即一手拿油灯一手抽出腰间配刀,反手就是一刀,抵在赵九安脖子上,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感觉到颈间的冰冷,赵九安不敢轻举妄动,一手扶着潮湿的墙壁稳住身子,一手僵硬地举在半空中,声音微微发颤,“我,我不小心踩空。”
侍卫看了一眼后面的祈容,见他颔首,方才收刀回鞘,同时警告道:“仔细些,刀剑无眼。”
一行五人,足足走了将近五十个台阶,才到底,随着侍卫将墙壁上的长明灯一一点燃,他们终于看清了地室的情况。
地室不大,约摸二十几平的样子,两边各摆放着三个半人高的樟木箱子,侍卫随手打开离他最近的一个箱子,映入视线的是晃到眼瞎的银光。
银子,全部都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