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银子还没挪过去,就出了人面花的案子,宝蝶斋成了周帝的替罪羊,彻底从京城除名。
淮阳王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却不能出面,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敛财无数的招牌被人砸断。
至于赵九安,在入狱后不久,死在了牢里,据说是自杀,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他来做什么?”淮阳王看似自言自语,实则看向太初真人。
太初真人微微一笑,“王爷见一见他,自然就知道了。”
停顿片刻,他又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也许……天机已经开始显露了。”
见他这么说了,淮阳王不再犹豫,示意下人将人带过来。
不一会儿功夫,一名蓝衣长袍的中年人被带到了湖畔,远远朝着淮阳王作揖。
湖心亭在王府里,算是半个禁地,没有淮阳王的命令,轻易不得踏足,所以下人只管将柳管事带到此处。
淮阳王看了一眼太初真人,后者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点头。
得了他的应允,淮阳王方才招手示意那柳管事沿着凌水而建的长廊,一路来到湖心亭中。
柳管事在亭中站定,朝着坐在凳子上的二人拱手行礼,“见过王爷,见过道长。”
他知趣的没有询问太初真人的身份。
淮阳王打量了一眼这个眼生的中年人,漠然道:“你何事要见本王?”
柳管事正要开口,就听坐在对面的太初真人道:“你不是柳管事,你是什么人?”
朱长河一怔,抬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道人,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名道人;
既如此,他又怎么一眼认出自己不是柳管事,可素日里,也没听柳管事说认识道门之人啊?
这些念头说起来长,实则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朱长河正一正衣衫,再次行礼,这一回郑重了许多,“道长慧眼如炬,小人确实不是柳管事,小人姓朱,字长河。”
“朱老爷?”淮阳王脱口而出,脸上满是诧异,朱家虽是一介商贾,却富甲天下,且又是镇南侯府的姻亲,所以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不敢当,正是小人。”朱长河的态度异常谦卑恭敬。
淮阳王不动声色地猜测着他的来意。
朱长河是朱家的家主,如今他却以这种方式来见自己,只怕接下来要说的话,并不简单。
小半个时辰后,朱长河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湖心亭,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刻,他脑袋传来一阵晕眩。
这晕眩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就已经消失无踪,仿佛只是错觉。
刚才引他入府的下人并未走远,此刻见他过来,迎上来道:“小人送柳管事出去。”
“有劳了。”朱长河走了几步,忍不住又回头看向湖心亭,“王爷经常一个人在这里下棋吗?”
“是啊,王爷说这里清静,视野开阔。”下人笑呵呵的答着,“隔几日就会来这里小坐一会儿。”
两人都诡异的没有提及太初真人,仿佛……他根本不曾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