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一来,周舍他们是正经商人,来南城也是为了开拓生意,又怎么会做出行刺的事情;二来这几日,他们几人都和我大哥在一起,形影不离,也就今日大哥去接手接管宝蝶斋的生意,这才分开了一会儿。
说他们行刺大将军,这不是笑话吗?”
徐虎冷哼一声,瓮声道:“如果这件事大公子也有份,那证词就不能做数了。”
“徐将军慎言!”观言沉下脸,冷声道:“我父亲与大将军都是武将出身,一向敬重大将军为保大周宁定,镇守南境多年而不得回京;这次得知陛下派我们兄弟二人来南境,还特意叮嘱要向大将军问好。”
徐虎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道:“虚头八脑的话听多了,谁知道有几分真。”
此言一出,观言乃至他身后的那些官员都变了脸色。
官场上,说话从来都是三分真七分假,有些过份的,连一分真的没有;
当面称兄道弟,转过身来,就百般算计。
这都是常态,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没人会像徐虎一样,当面把话挑明,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世子那话,本就是在给彼此台阶下了,偏偏徐虎不仅不下,还硬生生把台阶给拆了。
这下好了,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不知如何收场了。
果然是个粗鄙的武夫!
众人在心里暗暗嫌弃,但没一个人敢开口指责徐虎。
粗鄙的武夫最招人嫌弃,却也最得罪不起,更何况这里还是赤焰军的大本营,一个不好,指不定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可不值当。
“好了!”
李广开口,缓缓道:“世子说的没错,镇南侯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他也好,他的子嗣也罢,都不会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这件事是一个误会。”
听到这话,观言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李广和那徐虎一样,是个刚愎自用,听不进好话的人,还好还好。
“多谢大将军信任!”
李广摆手道:“既然是误会,那这几个人,世子就带走吧。”
徐虎闻言,顿时急了,连忙道:“大将军……”
“嗯?”李广一个眼神扫过来,徐虎被瞧得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
士卒放了祈容几人,但书生依旧被牢牢按在那里,动弹不得。
观言看了一眼,道:“这个书生的事情,祈某也听说了,他……”
李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此人生于南境,长于南境,从未离开过,想必不会是大公子的旧识;世子要讨的人情,本将军已经给了,余下的世子无权过问,请回吧。”
面对李广的逐客令,观言面色一变,下意识地就要看向祈容,头扭到一半,又硬生生给扭了回来。
李广此人,外粗内细,城府甚深;
以他现在侯府世子,钦差大臣的身份,频繁看向一个无官无职的商人,势必会引来李广的怀疑。
观言思索片刻,“这样罢,且让他出去见老母最后一面,待其老母下葬之后,祈某再派人将他送回来,交由将军详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