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不知道自家大将军为何突然问这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末将十四岁跟着大将军,至今已经过去二十二年。”
“那就是三十六。”李广颔首,“你花了二十二年,才做到四品右副将,而祈容只花了七八年时间,就成了都察院副都御史,皇帝的宠臣;你还觉得本将军是长他人志气?”
“他是镇南侯世子,这身份本就占有了便利!”老九梗着脖子,依旧不服气,“末将斗胆说了一句,要是换了末将,做的会比他更出色。”李广卷起长案上的羊皮地图,对徐虎道:“你呢,也这么想?”
被点到名的徐虎斟酌了一下,摇头道:“末将恐怕不如他。”
“徐虎,怎么连你也怂了,平日里的嚣张劲呢?”
“放你娘的……”徐虎瞅了一眼坐在上首的李广,硬生生把最后那个字收了回去,冷哼道:“我这个叫知己知彼,不盲目自大;老九,不是我瞧不起你,想对付他,你还真不够看的。”
“你说什么?!”
老九是个爆脾气,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火,拍案而起,铠甲叮叮作响。
“你不是他的对手。”徐虎善解人意的又重复了一遍。
老九怒道:“我现在就追上那姓祈的,跟他打一场,看看到底是谁不够看。”
“站住!”
李广喝住准备往外走的老九,沉声道:“徐虎说得没错,你不是他的对手。”
老九不敢对他发火,满面委屈地道:“大将军,连你也对我没信心?”
这整个赤焰军,谁不知大将军麾下,就属他和徐虎最为勇猛,每次和南疆交战,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斩杀的南疆人更是数不胜数。
“不急,你且听徐虎仔细说说。”
见李广这么说,老九只得暂时按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徐虎。
哼,他倒要听听,这姓徐的怎么吹那镇南侯世子。
徐虎朝李广拱了拱手,方才凝声道:“这个姓祈的是个狼角色,他是外室所生,不受祁守章与正室的怠见。
按理来说,他接下来的人生就应该是在镇南侯府混吃混喝,等到了年纪,再由侯爷夫人随意指门婚事,就这么蹉跎一生。
可就是这样的环境,这祈容硬生生凭着军功战绩成了周帝眼中的能臣干将,还继承了世子之位。一个外室所生的庶子,越过嫡子,继承爵位,老九,你做得到吗?”
老九被他说得老脸一躁,嘴硬道:“就算这样,生死相向,他也不可能赢过他。”
“他身边有一支狼影卫,很神秘,据说是当年他从战场上救下来的垂死之人,不知用什么办法,训练成了悍不畏死的死士。
呵呵,在你杀他之前,那群死士定会宰了你。”说到这里,徐虎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怎么了?”
见李广发问,徐虎不敢隐瞒,拱手道:“末将觉得……今日所见的这位世子,与传言……不太相符。”
李广浓眉一挑,生出几分兴趣,“哦,何出此言?”
“具体末将也说不出来,但总觉得他面对大将军时,有些……”徐虎斟酌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寻出一个合适的词来,“畏首畏尾。”
徐虎又想了一会儿,肯定地点头,“对,就是畏首畏尾,而且心思颇浅,不似传闻中那般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