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认识?”
明一剂颔首,面色难看地道:“御茶房的管事太监,见过好几回,那会儿还觉得他人不错;呵呵,真是没想到,他竟还有这样的本事与心肠,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看不出来也是正常的。”祈容淡淡说了一句。
明一剂正要说话,留意到耿忠脸上的伤,诧异地道:“是谁打的?”
狼影卫低头道:“是大公子。”
“他?”
听到这个答案,别说明一剂,就连祈容也是满面诧异,祈丰的为人他很清楚,居然也会动手打人,呵呵,倒是稀奇。
“麻烦明老把他们弄醒。”祈容没有探究祈丰打人的原因,心里大概也能猜出几分,看来大哥已经都知道了。
明一剂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分别放到耿忠和钟三娘的鼻下,不一会儿那两人紧闭了一宿的眼皮剧烈颤抖的起来,又过了片刻,缓缓睁开。
耿忠看到陌生的屋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事情,猛地一个激灵,当即就要从地上站起来,奈何身子绵软无力,仅仅只是坐了起来,但也足够让他看清四周的情况了。
耿忠的目光在祈容与明一剂脸上掠过,当他看到坐在上首的图兰时,顿时变了脸色,脸颊剧烈地抽搐着。
他并不认识图兰,但这并不妨碍他辩认出后者是一个南疆人,而且在南疆地位不低,毕竟那一身衣裳,可不是随便哪一个南疆女子就能穿的。
南疆女子,还有这个地方,这里……是南疆?
耿忠目瞪口呆,这些狼影卫还真是能耐,半夜的功夫,居然硬生生把他们俩个带到了南疆。
另一边,背对着他的钟三娘也察觉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对,望着祈容,怯生生地道:“周公子,这是……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在客栈里睡觉吗?”
祈丰趁着她去楼下拿东西的功夫,悄悄换了一只添有迷香的蜡烛,所以钟三娘什么也不知道就给迷晕了过去,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面具已经被揭下来了。
祈容哂然一笑,复又变成一片冰冷,“钟三娘,戏该落幕了。”
一口被叫出了真名,钟三娘豁然变色,他,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下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抬手往自己脸上摸去,凭着手指的感触以及五官的位置,她知道,自己的面具被人揭掉了,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二丫模样。
想到这里,钟三娘顿时沉下了脸,“你怎么发现的?”
“他早就发现了,一直在耍着我们玩呢!”耿忠在一旁恨恨的说着,费了那么大劲安排的计划,居然毁在了祈容的手里,真是可恨。
钟三娘银牙紧咬,面色阴睛不定,但很快又笑靥如花,绞着头发,娇滴滴地道:“世子还是那么聪明,真是让奴家越来越喜欢了呢。”
也就是她现在双腿无力,走不了路,不然早就朝着祈容扑过去了。
祈容没有理会她的挑逗,只是冷声道:“周帝果然没杀你!”
他现在已经不愿意欣赏周帝一声“陛下”了。
“陛下怜香惜玉,可舍不得杀奴家,哪像世子您啊,铁石心肠,真真让奴家伤心。”钟三娘假模假样的抽泣了几下。
图兰在一旁看得眉头直皱,不悦地道:“废话少说,我问你们,白泽县那上万百姓可是你们所杀,何人指使,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