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军是唯一能够与陛下抗衡的力量，要是他们没了，那陛下就能够高坐龙椅，再无后顾之忧；无论是淮阳王，还是陈太后，没有了赤焰军的支撑，再不能对他产生半点威胁。

待到那时，首领觉得，他会放过已经大伤元气的南疆？

大周百姓可以成为小仙丹所需要的血肉精魂养料，南疆百姓难道不可以吗？

这样做，还能搏得一个好名声，两全齐美。”

图兰起初还不以为然，待到后面，脸色已是变得极为难看，尽管知道祈容这番话里，多少有一些危言耸听的意思，但大体却是没错的。

这些年来，南疆能够和大周一起针锋相对，并不是说南疆国力强盛，而是凭借着防不胜防的蛊虫以及地利之便；

再一点，就是赤焰军与周帝并非一条心。

据探子回禀，这些年，周帝曾数度示意赤焰军进攻南疆，都被后者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可如果南疆将近一半的寨子元气大伤，而周帝又另外调了一支完全听他命令的军队驻守南疆，当真还能维持住眼前这份脆弱的平衡吗？

思索良久，图兰冷声道：“你想保住赤焰军？”

“保不住的。”祈容的回答令图兰一阵诧异。

他刚才说了那么许多，话里行间的意思，都是想让她阻止乌拉那么激进派，好保下赤焰军，怎么一转眼又……

祈容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赤焰军是一定保不住的，但他们不能折在南疆，得是在京师。”

“京师……”图兰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忽地，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她眼睛一亮，脱口道：“你想利用赤焰军对付周帝？”

“不错。”祈容坦然承认了心中的想法。

这下子，轮到憋了半天的明一剂坐不住了，“你想扶持淮阳王？”

祈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明老以为如何？”

“这个……”明一剂挠着脑袋，一脸为难，要是问他哪种药能够解毒，哪种药能够治湿寒，他想也不想就能够回答上来，但问他谁适合当皇帝，这可真是难为了。

正当明一剂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旁的牛奔雷出声道：“当今陛下固然是一个刻薄无情的君主，但淮阳王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仔细说说。”

牛奔雷想一想，道：“锦衣卫是皇帝的耳目，负责监察里的大小官员，淮阳王做为位高权重，又与赤焰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也是监察的范围里，卑职当年初入锦衣卫时，就是负责监察他的，所以多少算是有些了解。

淮阳王看似亲和温厚，但卑职以为，实际上，他与陛下是同一类人，都是刻薄无情的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惜微姑娘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子；一旦让他继位，呵呵，只怕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祈容颔首道：“牛百户说的没错，所以……”他环视了众人一圈，一字一字道：“我真正想要扶持上位的，是太子殿下。”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