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顺着她的肩膀,爬进了她半张的朱唇里。
年轻人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道:“月姬,你疯了吗?就是说你两句而已,用得着出动本命蛊吗?”
月姬嗤笑道:“老娘高兴,有本事,你也把本命蛊拿出来。”
不等年轻人说话,她伸出涂得猩红的指甲,掩住那张樱桃小口,“老娘差点忘了,你那只本命蛊是个半残废,再出动个几次,就玩完了,哈哈哈!
“你……”年轻人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月姬的手指不停哆嗦。
“行了,她就那性子,除了碧水寨的乌拉,谁也不服,你要跟她较真就输了。”汉子在一旁劝着,随即道:“阿卓,我这头猛高大,乘两个人不是问题。”
月姬撇一撇嘴,不悦地道:“费尤,就你总喜欢管闲事,小心老娘一个不高兴,把你的猛也给废了。”
那个叫费尤的汉子拍一拍身下的猛,笑道:“这只猛是乌拉送我的,想废它,你得问问乌拉同不同意。”
走在最前面的乌拉,只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来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走,中午之前得赶到。”顿一顿,他又看向月姬,两道凌厉的眉毛微微皱起,“阿卓的猛已经被你弄死了,到此为止吧,等到了南境,你想怎么杀都由着你,但在这里……不许闹事了。”
“知道了。”月姬一扫之前的桀骜,无奈地撇撇嘴,两条雪白的长腿一挟兽腹,朝着乌拉追上去。
她崇拜强者,看不起弱者,而乌拉,恰恰是南疆里最强大的男人。
那个叫阿卓的年轻人虽然生气,却也知道自己拿月姬这个疯女人没办法,只得恨恨地瞪了一眼,乘上了费尤的那只异兽,继续朝着南境的方向进发。
在离着赤焰军大约十余里的地方,一名斥侯远远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急忙就要回营禀报。
可惜,他还没奔出几丈,就被一只黑色的蛊虫钻入了眼睛里,随着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从马背翻落,不一会儿功夫,就死在了那里。
他的尸体和阿卓那匹猛一样,缩水了一大圈,血肉消失,只剩下皮包骨头。
这一切,赤焰军并不知道,李广大马金刀的坐在帅营中,面色阴沉,在他面前,跪着一个被拷打的鲜血淋漓的中年人。
此人昨夜入营行刺,好在之前祈容提醒过,他早有准备,当场将其生擒,逼问他背后的主谋者。
此人倒也嘴硬,从昨夜到今晨,整整被拷打了大半夜,全身上下,几乎寻不到一块好肉,却愣是一句话都不肯招,连李广都有些佩服他了。
徐虎狠狠踢了他一脚,厉声道:“快说,到底是谁派你来刺杀将军的,再嘴硬,老子就把你骨头一根根敲断。”
那人艰难地抬起头,伸着那只仅剩下的一只眼睛,虚弱地道:“你……杀了我……吧……”
看到刺客嘴硬的模样,徐虎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话,看到李广瞥来的眼神,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泼下,当即整个人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