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长刀落地,他用执念凝聚起来的最后一口气,自然也就散了。
“老九!”
徐虎悲鸣一声,双目通红,若非李广死死拦住他,早在看到老九身体出现异样的时候,他就已经奔出去了。
他与老九虽然常有争执,谁也不服谁,但心底里,都认定对方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看到老九死在自己面前,且还是这种凄惨的死法,他如何能受得了。
老九冲过去,一刀斩溃那道由蛊虫组成的“盔甲”时,他们就发现不对了,因为那些蛊虫溃散后,并没有死去,而是飞到了老九身上,在他的脸上、手上、脖子上钻进钻出。
那些蛊虫虽然不大,但也在小指甲盖那么大小,这样的东西硬生生钻开皮肤,钻入血肉之中,老九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太不合常理了。
正是因为这样,李广那会儿才会急忙出声,示意老九后退。
可惜,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再加上老九对自己的处境毫无察觉,一心想着斩杀乌拉,解决这个心腹大患,从而导致钻入体内的蛊虫越来越多,并在他开口说话的一瞬间,从喉咙里飞了出来。
老九的尸体,对那些蛊虫来说,仿佛是一顿美餐,一拥而上,密密麻麻覆着他以及一并倒地的那匹战马。
战马几次嘶鸣,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无奈蛊虫太多,往往它一只脚还没站稳,就被咬断了筋腱,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成为蛊虫的美餐。
老九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等到蛊虫依依不舍地飞起时,已是只剩下一张被钻得千疮百孔,面目全非的皮囊与骨头。
在将战马最后一滴血肉吃干后,蛊虫依依不舍地飞起,在乌拉上空一圈圈盘旋。
“大将军,为什么不让我去斩了这些该死的虫子?!”徐虎怒吼着。
“你斩不了的。”李广面色凝重地道:“这些虫子坚硬如铁,远比寄生蛊难缠,而且……”他微微一顿,“你别忘了,这些并不是他的本命蛊,这意味着,他还有必杀的手段藏着;你去了,只会落得与老九一样的下场。”
李广睇视着忿忿不平的徐虎,语重心长地道:“我已经损失了一员大将,不想你再步了后尘。”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耀武扬威吗?”
面对徐虎的不甘,李广眸光一闪,让人将赵知府提了过来。
“可有办法让南疆退兵?”
赵知府今儿个可算是吃足苦头了,先是差点死在李广手里,随后又像条野狗一样,被人撵东撵西,毫无尊严,简直是把这一辈子的苦都给吃了。
没有。
赵知府下意识想说这两个字,便看到李广凌厉阴沉的眼神,他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有一种预感,自己但凡敢张嘴说出两个字,李广就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因为“没有”二字,意味着自己对他没有了利用价值,成了一个废物,而废物往往都不配活着。
赵知府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咽了口唾沫,“下官……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