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淮阳王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也真挚了几分。
“皇兄,许久不见了,看你依旧龙精虎猛,臣弟就放心了!”
周帝俯视骑在马背上的淮阳王,冷哼一声,怒斥道:“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谋逆造反,良心何在?”
“臣弟就是因为还存有良心,才会甘冒天下之大不讳!”淮阳王痛心疾首地道:“皇兄,白泽县那一万多名百姓,可是你的子民啊,你怎么能够狠得下心,将他们杀了炼丹!”
城墙上的士兵大都听说过这件事,但茶余饭后的闲谈和淮阳王亲口所言,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一时之间,城墙上微微骚动。
“一派胡言!”周帝早料到他会拿这件事来攻击自己,所以并不慌张,按着一早准备好的说辞道:“道家修行,最讲究行善积德,朕又岂会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白泽县的百姓,分明是死于尔等之手,再嫁祸给朕,好给你们的谋逆之举寻个借口,你好恶毒的心思!”
这一番话,周帝说得痛心疾首,全无半点做作虚伪之色。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一时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淮阳王哂然一笑,摇头道:“难怪当年你谋害父皇,纂权夺位,却无人察觉;皇兄这份演技,啧啧,放到戏班子,那就是台柱一般的存在。”
淮阳王身后的赤焰军诸将哄堂大堂,眼中满是轻蔑讽刺之色。
将当今天子比作戏子,这可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听着城下的哄笑声,周帝眼皮狠狠跳了几下,正要喝骂回去,耳边传来赵真人细如蚊吟的声音,“陛下,按计划来,不要被他给带了节奏。”这句话,犹如一盆冰水,狠狠浇在周帝头顶,令他有些迷乱的神智为之一清。
“多谢国师提醒,险些就着了这阴险小人的当。”周帝朝赵真人道了声谢,清一清嗓子,朝城下大声道:“只要你肯悬崖勒马,归降朝廷,朕念在兄弟一场,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跟随你来的将士,朕也可以饶他们性命。”
“老十二,这是朕最大的让步,也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想清楚,是否真的要走上谋逆之路,与朕兵刃相见?”
“谋逆的那个人是你!”
淮阳王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不追究?除非太阳打从西边出来,否则就周帝那宁可错杀一万,不能放过一个的性子,怎么可能放过他。
再说了,他既然决定踏出这一步,就没有想过回头。
“当年你与国师合谋,哄骗父皇喝下索命的汤药,凌景寒,你杀了父皇!”
这句话犹如九宵惊雷,轰得众人头晕目眩,耳朵嗡嗡作响。
先帝不是死于疾病,而是被陛下与国师害死了的?
赤焰军这边还好一些,毕竟他们原本就是要与周帝死生相向的。
但城墙上……
那些士兵身子僵硬,脸色苍白,这些话是他们能够听的吗?会不会被灭口?
他们想看周帝,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