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印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二百五十岁。”

“二百五？噗……”是巧合吗？早知道她应该在玄印大师开始犯蠢的时候就使用留影石，以后还可以拿出来反复观看。

“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玄印大师的耳垂又红了一点。

“我现在给你答复。”苏潇潇捧着他的脸转过来，四目相对，“我们办合道大典吧，我娶你。”

“好。”玄印大师微微一笑，把苏潇潇眼睛都看直了。

“你以后只许对我笑，不许对其他人笑知道吗？”

“好。”

“花花草草也不可以。”

“嗯。”

“你们和尚还俗的时候，要受惩戒吗？”苏潇潇还记得玄印第一次破戒后受的戒鞭，现在想来都觉得心疼。

“杖刑一百。”

“要不……还是算了吧？”那得多疼啊？

“你要悔婚？”

玄印的语气很平淡，偏偏眼神里有些许悲哀的意味。

“别……你别这样看我啊！我不是要悔婚……我只是舍不得你受刑。”

“哦。”玄印眼底的悲哀散去，瞬间被不太明显的笑意取代。

“你还笑！”苏潇潇锤他肩膀，玄印疼不疼她不知，自己倒疼得龇牙咧嘴，手都红了。

玄印握着她的手，一根根亲吻过去，最后在掌心落下一吻。

“下次记得拿棍子。”

“啊？”

“拿棍子打，别用手，会疼。”

“大师～”

“嗯？”

“我陪你回檀叶寺。”

“好。”

玄印还俗受罚的时候，苏潇潇站在一旁看。行刑的是方丈，那是个看起来很老很老的和尚，眉毛胡子都白了，眼睛也眯成一条缝，根本看不出来是醒着还是睡着。

就是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和尚，握着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棍子，一下一下打在玄印裸露的背上，不过五十棍，就把他打吐血了。

打到七十多棍，棍子断了，又换了根一模一样的，继续打。

玄印跪在佛像前受刑，即使吐了血，依旧挺直脊背，头颅微微低垂。傲骨铮铮又不失谦虚克制。

苏潇潇咬着手指蹲在地上，眼泪打湿了脚下的泥土，她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苦海无边，回头的时候，玄印大师总在那里守候着她。

可是自从遇见她，玄印大师几乎一直在受苦受难。

她不知道，这一次是否就是最后的苦难，她只知道，她再也不会逃避，从今往后，不论世人如何评说，她都会堂堂正正抬头挺胸站在玄印身边，做他生命里的唯一。